没有往日里那般冷硬。
“你家姑娘可大好了?我去瞧瞧她。”说着,他就要撩开寮房的门帘。
谁知圆儿却硬生生地顶在他跟前,只道:“世子爷请回吧。”
澄苑之中,还是头一次有丫鬟敢如此顶撞郑衣息,郑衣息却也忘了恼怒,想起自己这段时日躲着烟儿的行径,她若是闹起了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前些时日事忙,一直没空来瞧她。”郑衣息眸光闪烁,好似是为了自己寻了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可没想到圆儿却恍若未闻,只是重复了一遍:“世子爷请回吧。”
神色哀伤的非同以往,没来由地让郑衣息心下一沉。
恰在这时,双喜回了澄苑,一进院子便瞧见了正在被打板子的小武,神色倏地一喜。
可走到下人寮房处,却又瞧见了立在门口的郑衣息,方才他脸上洋溢着的喜色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些森然的歉疚。
双喜正欲走上前去与郑衣息说话,回廊上却来了个二房的婆子,正是苏氏身边最受器重的金嬷嬷。
她遥遥地立在回廊上,笑着对郑衣息说:“三爷有要紧事儿要与世子爷说呢。”
催促声响起了几回,郑衣息才把目光从眼前的寮房之中收回。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他应该为了烟儿的拿乔而倍感恼怒,或许也该斥责她不知尊卑。
可这样的话他如今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细细密密的歉疚与不忍好似蛛网一般包裹住了他,既是裹住了他的怒意,也裹住了他的高高在上的自尊。
金嬷嬷的说话声第三次响起时,郑衣息终于是走上了回廊,一步三回头地瞧着身后的寮房,见里头的人没有半分动静后,这才往二房而去。
二房最东边的易竹阁是郑衣炳的住所,郑衣息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冲鼻的酒气,便见郑衣炳正坐在软塌之中,手里还提着个酒壶。
郑衣息本就心绪不佳,见状则立马快步上前拿走了郑衣炳手里的酒壶,沉着脸骂道:“大白天喝成这样做什么?”
郑衣炳生的虽不如郑衣息丰神俊朗,可却也是个面貌清俊的公子,只是被声色犬马的荒.淫日子掏空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