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动扳机,秦默轰然倒地,我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还在抽搐的身体轻声道:“不许这么说我的阿舒。”
沈凌昭双眼瞪大,崩溃地抓住我问:“阿舒是谁?!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视若珍宝般捧起木雕,那上面的阿舒露着梨涡浅笑,像她见到我的每一次。
这是我眼睛瞎了后按照记忆里阿舒的模样雕刻的。
因为我看不清照片,用木雕至少还能摸出她的轮廓,就像她永远不曾离开我那样。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15
我在到南城之前其实不是医生,而是一名法医。
阿舒作为刑警队里唯一的女生,每天像打了鸡血似的探查案情。
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成天跑到我面前问受害者的死因。
她说她希望世界上所有的罪犯都无处遁形。
南城的刑事案件频发,最后却都以斗殴结束,这引起了领导的注意,当即决定成立特派小组深入南城进行调查。
可沈家的势力太大,我们派出去的同事个个都暴露身份。
这时候阿舒站出来说:“我是女生,不容易引起注意,派我去卧底最好。”
她去南城的前一天窝在我怀里撒娇:“等我执行完任务咱们就结婚。”
可是我没能等到她回来。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我的解剖台上。
我拿着手术刀,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阿舒浑身颤抖,巨大的悲伤将我紧紧包裹。
我拒绝了同事的帮助,我要铭记这份痛,我要将这份恨刻入骨髓。
“死者生前遭受过多次性侵,全身有多处钝器击打伤,脾脏、肾脏破裂,致命伤在颅后……”
说完这些,我瘫坐在地上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的眼泪早就在得知阿舒死讯的那一刻流干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沈家父女。
16
我真的有些累了,我觉得我应该是活不成了。
最近我的脑海里经常出现走马灯,它们好像在提醒我:“这个世界不好,快去找阿舒吧。”
我泄力般坐在轮椅上,沈凌昭抱着我,神色慌乱。
“阿遇,不管她是谁,我都爱你,你也继续爱我好不好?”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们会白头到老对不对?”
我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警笛,开怀大笑。
沈凌昭仿佛意识到什么,她笃定地说:“警察打不开密室的,你继续爱我,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警察破门而入的那一刻,王医生也从老宅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和U盘。
他眼含热泪朝我点头,密室的门早在他刚才给我检查身体的时候就打开了。
王医生是我的师傅,也是阿舒的父亲。
我看见好多三年没见的老熟人,他们都是阿舒的同事。
他们走到我面前行礼:“辛苦你了,舒星同志和其他牺牲在特别行动的同志的英灵终于能得到安息了。”
沈凌昭反应过来喃喃道:“原来是那个短头发的女孩,我折磨了她整整七天,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她又有些失落:“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啊……”
沈凌昭被戴上手铐的一瞬间突然疯狂喊叫起来:“阿遇,杀了我!我杀了你爱的女人,你也要杀了我才解恨啊,不然你得多痛苦啊。”
“阿遇,你要好好活着,你要恨我,你别觉得大仇得报就可以去死了。”
“阿遇,你不用来地下陪我的。”
杀她,会脏了我的手。
我要干干净净地去见我的阿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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