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我轻声开口。
沈凌昭为我掖好被子柔声道:“他今晚就会离开南城,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能回来。”
看吧,沈凌昭永远是这样。
放不下白月光,舍不得朱砂痣。
我掀开被子,露出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语气悲凉。
“我刚才听见医生和你们说的话了,胃癌晚期加上枪伤,我应该是数着天数活了吧?”
病房里顿时寂静一片,沈父抹了一把眼角出去了。
我继续道:“我原本还可以陪你半年,可现在……”
“你知道这最后的半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说不定还可以给你留个小娃娃,眼睛像我、鼻子像你,不知道有多可爱。”
秦默跪在床边突然嘀咕起来:“你都这样了,就先不要想生孩子的事情吧。”
沈凌昭抄起桌上的水瓶砸在他头上厉声道:“滚!现在就滚出南城!”
我有些累,赶沈凌昭走之前听见她说:“等你出院,我们就把婚礼补上。”
她走后,病房里又出现一个人。
他坐在我床边不停垂泪:“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轻拍他的手道:“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13
婚礼很盛大,新娘很美,可惜新郎坐在轮椅上。
沈凌昭推着我走在红毯上迎接所有人的祝福。
我的新婚礼物也很丰盛。
因为当时的赌局,我赢了。
牧师问我是否愿意娶面前的女人为妻时,我竟恍惚了一瞬。
我仿佛看见沈凌昭的嘴角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当我伸手想去触碰,却发现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是啊,有梨涡的女孩不是她。
新婚之夜,沈凌昭亲自帮我擦身体,又将医生开的药拿给我服下。
她靠在我的胸膛瓮声瓮气:“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阿遇。”
“你被子弹击中的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秦默不过是我年少时的执念,而你才是我的未来。”
“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我就带你去国外,你好好听医生的话,长长久久的陪我好不好?”
我没有回应,转过身换了个方向缓缓闭上眼睛。
她从我身后环绕住我哽咽道:“你怎么又瘦了?”
“从前都是我的错,我会弥补你,你别离开我。”
受伤后,我越来越没精神,可是癌细胞转移带来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入睡。
已经数不清这是我第几个在挣扎痛苦中难眠的夜晚。
新婚第二天,我要进入老宅密室。
密室需要指纹、人脸和DNA三重认证,只有沈家人才能进入,我是除沈父和沈凌昭以外的第三个人。
沈家能在南城一手遮天却没有被制裁的原因有很多。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繁复交错的关系网和保护伞。
为了给自己留退路,沈家手上握着那些人的把柄和来往记录,这些东西都在密室里,只有真正的沈家人才能见到。
从密室出来,沈凌昭让王医生给我进行日常检查后就带我去花园晒太阳。
而原本应该离开南城的秦默却再次出现。
他手上拿着一个木雕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阿昭,季遇根本就不爱你,他早就有其他女人了。”
14
我看着那个木雕双眼泛红,强撑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怒吼:“还给我!”
沈凌昭接过木雕仔细端倪,半晌后她颤着声音问我:“她是谁?”
我用尽浑身力气夺过木雕抱在怀里,瘫坐在轮椅上。
秦默兴奋地大叫:“看吧!他这么喜欢这个木雕,这个女人肯定就是他在外面的情人!”
“季遇,你一边讨好阿昭一边包二奶的样子真恶心。”
“阿昭,你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