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以派太医查验,桌上那碗水里确实有幻石霜,是淑妃娘娘给我的,我那个包袱里还有五千两银票,也是淑妃给我的报酬,她说等事成之后,还有一万两银票给我,我也是被钱财蒙了心,才会进宫来诬陷贤妃娘娘,还请皇上饶恕。”

怀虚这一番话说的极其吃力。

但好在还是完整地说了出来。

“你胡说!”淑妃已经顾不得形象,她瞪着眼反驳怀虚,然后柔弱地看向邵湛哭道:“皇上,您不要相信这个巫师的胡言乱语,这一切都跟臣妾没有关系,皇上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林充仪,臣妾正是因为心疼林充仪,才会想着请巫师入宫,但臣妾真的没有给巫师什么幻石散,也没有想过诬陷贤妃,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的,皇上明鉴。”

在淑妃的计划中,只要她今日能让冉鸢当众发疯,那就能坐实她是妖孽的罪名,然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妖孽之名处死她。

等到皇上回来时,冉鸢已经被处死。

就算皇上发怒,但也没有办法,因为贤妃是妖孽,这是众人看见的、不可改变的事实。

到时候,淑妃再通知她父亲,联合朝中大臣上谏贤妃是妖妃,那这件事就彻底无法转圜。

只要一把冉鸢处死,淑妃就可以抹去一切痕迹,包括怀虚,她可以暗中杀死,避免被皇上找到人逼供。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让淑妃安心。

宫中那些惨死的人,她都能不留任何痕迹地嫁祸到鬼魂身上,更何况一个怀虚。

她把一切都算的很好。

甚至连皇上何时返程她都一清二楚。

但淑妃唯独没有算到,皇上会留下暗卫保护贤妃,甚至搁置政务提前启程回宫。

皇上此前从不会因为后妃而搁置政务,因为没有一个女人真正获得皇上的心。

这让淑妃措手不及,因为那些和她相关的罪证她都还没来得及抹去,只要皇上想查,是可以查出端倪的。

而更让淑妃想不到的是,她会被文嫔反咬一口。

怀虚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指认她,便是有文嫔的功劳。

她现在百口莫辩,只能求皇上信她。

可邵湛却冷声道:“传太医。”

这三个字命令一出,便意味着皇上相信怀虚所言,要传太医查验那水里的东西。

淑妃的脸色顿时苍白。

但就在邵湛的命令刚一下,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人,直奔着巫师的桌子去,就在眨眼间,她便把那桌子推翻,而那杯藏有幻石霜的水也被打翻。

再无证据。

淑妃也显然被这一幕惊到。

打翻那杯水的人正是诗竹。

因为诗竹是从老槐树后面跑出来的,没有人预料到,就连奉顺都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她把那碗水被打翻。

诗竹把那碗水打翻后,她便被人控制住,她跪在地上,悲戚地看着淑妃,随后看向邵湛,神色坚定道:“皇上,今日之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和娘娘没有关系。”

诗竹将一切罪责包揽。

就连那死去的三个宫人,她也全部承认。

“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看见娘娘因为贤妃夺走了皇上的宠爱而郁郁寡欢,所以才想出这个计谋,这一切娘娘都不知情。”

夏嫔也没料想到诗竹会突然跑出来把证据打翻,那小碗符水本就不多,如今全部洒在地上,就连碗都破碎,太医来查验也不一定能验出什么,所以她很生气。

“我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如此隐秘地把三个宫人杀死,还不被人察觉,甚至连一丝证据都没留下。”夏嫔冷笑道。

诗竹早已想好措辞:“因为奴婢是娘娘的贴身宫女,所以趁着娘娘休息时,偷拿了淑妃娘娘的令牌,有了娘娘令牌,要做这一切又有何难,就连幻石霜,也是奴婢拿给怀虚的,你不信可以问问怀虚,那日给她幻石霜的人,是不是我。”

怀虚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