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总有一日会幡然悔悟。

“信我。”靳玄野望住了陆厌的双目。

“不信。”陆厌笑吟吟地道,“我万一信了,待改日你腻味了,要取我性命了,我怕自己会伤心。”

这陆厌总是在不该笑的时候笑。

靳玄野冷声道:“我若现下取你性命,你不会伤心?”

陆厌斩钉截铁地道:“不会,我早有觉悟。”

“你……”靳玄野又气又急,深深地吐息了一番,才郑重其事地道,“十年,百年,千年,万年我都不会腻味。”

“不过是少年人一时兴起的床笫情话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当真的。”陆厌拔下发髻上的南阳玉簪,送入靳玄野手中,“来日,你若想杀我,用这玉簪便是。”

“你……”靳玄野接过后,将南阳玉簪又插回陆厌的发髻。

他气不打一处来,这陆厌说话如此不中听,索性教其说不出话来罢。

“傻孩子……”堪堪吐出这三个字,陆厌便只知呻.吟.喘.息了。

良晌,靳玄野亲吻着陆厌汗津津的额头道:“娘子,我心悦于你。”

纵然尚未原谅,但心悦是真实的。

与他先前所说的心悦截然不同,并非虚以为蛇,亦非头脑发热,却是慎重的,虔诚的。

“我亦……”陆厌霎时清醒了过来,他不该响应靳玄野,会让他产生他们业已两情相悦的错觉,“在你腻味之前,我们便做一对露水夫夫罢。”

靳玄野气愤地道:“陆厌,你取走了我的童子之身,竟不愿负责,实在是负心薄幸,令人不耻。”

“你亦取走了我的童子之身,我们扯平了,我不要你负责,亦不会对你……”陆厌未及说罢,已被靳玄野打断了:“我要对你负责,待我见到师父,我便要向师父禀明我的心意。”

陆厌正欲反对,倏地被重重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