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不高兴。

……

时雪青骤然从梦中惊醒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从床上惊厥般地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居然不知不觉间,满脸是泪。

太恐怖了,太可怕了。他下意识地去摸周围,不知道在摸什么东西。手却摸到一个凹陷。

空空荡荡。

时雪青想起来了,邢钧今天回湾区。

酒店的顶层套房依旧奢华。在过去超过一周的时光里,他们都窝在这里。或是滚在一起,或是在一起吃饭时享受温存。太阳出来时房间里的光照会很好,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他的皮肤上。

但邢钧今天走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早晨,房间里依旧被照得明晃晃的。时雪青穿的,也依旧是昂贵的真丝睡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邢钧给他换上的。可他坐在床上,渐渐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要是邢钧没走就好了。

可那想法也是轻飘飘的,好像是汤顶上的一层油花,盖不住任何东西,随时都能轻易地被舀走。

时雪青最终从床上下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去洗漱一下,又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去看下窗边风景。

手却突兀地压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张小纸条。

“早饭在餐桌上的保温箱里。保温箱是给你买的。”

底下还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