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就对了。”季平安微微低头,眼神里带着认真,一边用掌心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一边道:“殿下,我现在也很生气。”
“郎中刚才说,殿下的腺体已经疼了一段时间,所以殿下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如果她没有猜错,从东和县开始,莫名其妙断断续续掉的生命值,就是因为这个。
季平安问出来后,沈之虞垂了下眸,也不再隐瞒道:“东和县的时候知道的。”
相当于十几天接近二十天的日子里,沈之虞都在默默忍受着这种疼痛,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说。
沈之虞说的很诚实,但季平安反倒更生气了些。
她看着眼前人的眼眸,轻声问道:“殿下,你信任过我吗?”
两个人身体相贴,分明已经没有距离,但又像突然隔开了很远。
这句话落下,她们之间也陷于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
清浅好闻的兰花香气依然在身边,但是季平安的心却在这种安静中慢慢地往下沉。
过了好一会儿,沈之虞才看着她,开口道:“信过。”
“若是没有信任,你现在不会在这里。”
出宫之后,沈之虞便能够感觉到体内的信香不安稳了,哪怕吃了两颗抑制丸,还是没有压下去。
云琴赶车很快,停在府门口的时候,分明身体和腺体都是难受的,但不知为何,听到季平安的声音后,她的心却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
那是潜意识的信任。
她知道季平安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分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听到沈之虞的话后,季平安原本沉下的心却又轻快了许多。
她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唇角都带了些笑意,道:“殿下,你啊……”
连示弱都能带着万般的别扭。
可惜,季平安偏偏对这种示弱没有办法。
“既然殿下信任我”,她慢慢放出些乾元的信香,缓声问道:“那现在是要抑制丸……”
“还是我?”
??[63]第 63 章:“现在,先标记。”
郎中出去后,她们的姿势也没有再变过。
沈之虞侧坐在季平安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靠在对方温热的怀抱里面。
说话的时候,季平安微微低了些头,恰好与转过身的沈之虞视线相对。
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再次被拉近,鼻尖相抵,能看清彼此浅琥珀色瞳孔中的倒影。
兰花信香很好闻,细细密密中还带着些浅淡的甜,微不可察的一丝冰雪气息被灼热的向日葵花交缠融合,将她们之间的距离填满。
坤泽和乾元的信香交融后,便多了些暧昧和灼热,从每一寸肌肤上噼里啪啦地烧过。
意识被升高的温度一点点地剥夺,她们也感知不到外界,彼此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身前紧紧贴着的那个人。
沈之虞眼睛的弧度很漂亮,此刻眼尾微微泛着红,总是带着清冷寒芒的眼睛此刻多了层水雾,如同解冻的蜿蜒春水。
她长长的眼睫如蝶翼垂下一小片阴影,让季平安忍不住想抬手。
如果摸上去的话,会不会真的像蝴蝶一样。
房间很大但仿佛又很小,连彼此的呼吸声都一清二楚,不知道是谁的呼吸最先乱了一拍,溢出了不大不小的喘|息声,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乾元的信香如有实质,在沈之虞的脖颈处轻抚而过,疼痛被浅浅的痒意替代。
沈之虞习惯性地蜷起来指尖,却和季平安的手扣得更紧,她道了声:“季平安……”
她今天说的最多的,似乎便是这三个字。
季平安也回过神来,但还是看着怀中人的长睫,声音中带着些哑意问道:“殿下,你是要抑制丸,还是要我?”
公主府不缺抑制丸,沈之虞的房间也常备着,如今就在床边的柜子上。
如果沈之虞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