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科拉公爵那位被绞死的夫人的丈夫,在前线大获全胜了。
出门后还碰上退伍士兵在游行,挥舞彩旗,很激动的样子。
尤里下意识护住宋言,让他走在路的内侧。
游行队伍走近了,混杂浓烈的低级alpha信息素。
“早上好啊,妞儿!”他们起哄,“着急干什么去?来和哥哥游行嘛!”然后众人大笑,有口哨和嘘声。
尤里没搭话,牵着宋言快走。
离他们远了,他将宋言紧攥着自己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再反握住。
“没事的。”
他说。
宋言深呼吸:“嗯。”
进了扶育所,办公室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他们出现在门口,说话的人又纷纷噤了声。
宋言注意到有几个omega都没出现。
不过这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事。
宋言干脆利落地取了教案,和尤里去教室了。
结果班上的孩子也少了一大半。
宋言只好问:“唐年怎么没来上学?”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回答。
“宋老师,他们家去洛弗森了!”洛弗森是纽曼帝国的都城,较米拉尔还要往北。
“我也要去了,我明天去!”“我下周去!”教室嘈杂起来。
在接下来一个星期,扶育所的人,无论老师还是孩子,都慢慢减少。
没有人告知宋言发生了什么。
教书的人和读书的人都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与平民的狂欢不同,贵族都要离开了。
这让宋言不安。
但是最让他不安的是尤里。
尤里常常走神,在散步的时候。
他们并肩走着,可尤里好像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他有时候看向宋言,却在宋言回望时迅速移开,长发遮挡住视线。
以前散步时也会沉默,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就很安稳。
现在的沉默却空荡荡的。
宋言开始没话找话。
什么都没变,他安慰自己,还是一样的,还是好好的。
“尤里,为什么他们都要走呢?”身边的人被短暂拉回来。
尤里认真地回答:“米拉尔可能要被抛弃了。”
“但是科拉公爵打胜仗了呀。”
他不是一个关心政治的人,此刻却无比期待赞同的答复。
尤里沉默了一会儿。
“你知道,宋言,”他说,“平民听到的和事实可能不太一样。”
为了防止混乱,有些人是可以牺牲的。
宋言心中一紧。
他想起蔬菜店老板娘满面笑容地挥着彩旗。
“那德赛共和国会打到这里来吗?”他又问。
“前线的事我说不准,”尤里轻声回答他,“但现在很关键,也很艰难。”
他没说是哪一方,不过宋言知道。
他们又走到那条街上去了。
经过照相馆时,宋言忽然提议去照相。
尤里有一点惊讶,但仍然顺从。
他好像一直是这么温柔一个人。
照相馆里没有客人,宋言反常的果决,迅速交钱,拉着尤里到棚里去。
尤里把长发解开,披散下来。
“真的要这样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