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月脑子过了一遍,记起这个人。

当初姜河那事,闹的人人皆知,临水镇就这么大,还是打死人的命案,哪能不知,这临水镇数十年也出不了几宗命案。

见赵秀月眉头紧锁,姜姑母又忙道:“妹子,不是我自夸,我那侄子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待人真诚。他打死人那事,也是那些流氓先欺负我那侄媳。”

“这事我清楚。”赵秀月微一沉吟,“他为何做了捕快?家里不是做着豆腐生意?”

这做捕快往往是穷得无以谋生的人,或者是有意改邪归正的盗贼,且一人从业三代不得参加科举。

平日里看着威风,实际是跟坏人坏事打交道,也被视为下九流。

好人家小娘子,哪会许这样的人?

姜姑母道:“二郎自小就是没把心思放做豆腐上,我那短命老弟想着有大郎子承父业,便没管他。哪想到大郎突然就没了,二郎那半桶水的手艺,做出来的豆腐实在,哎!”

“至于做捕快这事,前几年县里有一伙贼人,身手了得,衙里捕快抓了几次都没把人抓住,县太爷想到我家二郎一人打十来个流氓,还毫发无损,就让二郎帮他抓贼,好将功补过。”

那时候姜河还有半年的徒刑,他打死人那事,县令只罚他一年徒刑,于他来说,县令对他有恩。

所以县令这么一说,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有姜河帮忙,贼人很快抓拿归案,县令直接下令放了姜河。

县令这么痛快放了姜河,其实是县太爷本就苦恼那些流氓地痞,平日里偷鸡摸狗,欺负妇人小娘子的,苦于没人报官,他不好直接下令抓人。

所以姜河这么一打,他反而高兴了,谁不想自己管辖的地方,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所以他上书州府,把流氓写的罪大恶极,姜河是失手将人打死,过错不在他。

姜河出狱后,他特意询问姜河愿不愿留在衙里,让他当个捕快,姜河自认除了一身的力气,也没有别的本事,便留下来。

自他成为县里的捕快,那些地痞流氓少了很多,一听到姜河的名字,都怂的跟个软脚虾似的。

以前姜河打他们,算打架斗殴,两边都吃不了好,现在姜河打他们叫伸张正义,职责所在。

那个没长眼的,还敢去惹这个瘟神,见着还不绕路走。

姜姑母想了想道:“妹子若是不信,我让二郎来见一面如何?”

赵秀月:“这事你让我想想。”

这时候赵筠的五彩绳编好了,姜姑母知道凡事过犹不及,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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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赵秀月来到温楹姐妹屋里,边给女儿梳发,边问温楹喜欢什么样的儿郎。

在铺床的温楹手一顿,半响才道:“姨父那般的就好。”

赵筠回头,低声道:“阿娘我偷偷告诉你,阿姐喜欢劲大了,可以帮阿姐干活,又能保护阿姐。”

赵秀月指了一下女儿小脑袋:“就你知道你阿姐喜欢什么样的。”

赵筠:“我就是知道。”

赵秀月放下篦子,催促女儿早些睡。

赵筠是个话多的,每晚都要拉着温楹说上一匣子的话,说到困了才睡着。

温楹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谢家退婚的事,又想着哥哥弟弟,爹娘。

温楹阿娘原生有二子一女,长子养至七岁病逝了,那年温楹五岁,对哥哥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阿娘没日没夜的哭。

等到温楹八岁时,温娘子又生下一子,没想到幼子也没养过三岁。

对于弟弟,温楹印象很深,弟弟长的白白胖胖的,还会奶声奶气的喊她姐姐。

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弟弟浑身发热,吃什么吐什么,温父请了县里最好的大夫,看后都摇头。

温楹阿娘痛失两子,这等打击下,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温娘子走后,温父痛不欲生,整日郁郁寡欢,与酒为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