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裴枝发名片的速度越来越快,之后参加画展,他盯着墙上的画,看不懂,只觉得画廊里空调很冷,转身想找衣服,只能看见合作伙伴笑着朝他举杯致意。
香槟喝了不少,年龄在增长,陈裴枝学会了伪装,将真心掩埋在混不吝的话中,日子一天天过下去,竟然也习惯了。
兜兜转转回到伦敦,还在这间公寓苟活,陈裴枝苦笑,他大爷的,不如死了算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保镖按动门铃,声音随即从话筒里传来:“少爷,巴特西酒会定在中午十二点,您还有两小时准备。”
陈裴枝没吭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要不真做鬼得了,省得吊着一口气在这膈应人。
他转头看向窗台,心里盘算:做鬼应该就不用花梅清文的钱,任她摆布了吧。不行,梅清文肯定会给他烧纸钱,天地银行能拒收他亲妈的钱么?
“喀嚓”门从外面被打开。
“少爷,请准备。”保镖肩上挂着微型监控,陈裴枝最后瞪了许景贤一眼,转身进主卧,他走得很慢,扶着墙,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许景贤关掉水龙头,连他的背影都不敢看,转身和保镖微微颔首,“少爷这边麻烦你了,我去赌场换班了。”
“保重。”保镖和他握手,公事公办地站在主卧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停了,窗外的乌鸦多起来,盘旋在屋檐下,街对面的教堂响起沉闷的钟声。
“咚。”
第七十章 越洋情书,跨国会议
教堂的钟声响了三下,保镖破门而入,陈裴枝自杀未果,被塞进保姆车。
车里弥漫着镇静剂的味道,造型师中途上车,对着他喷了小半瓶香水,又指示保镖给他换衣服。
陈裴枝双手被铐住,头靠在窗边,街头的咖啡店从眼前闪过,梧桐树一如旧时光,细长的树枝延伸到红绿灯下,挡住路牌,Waterloo的标识被遮的只剩两个圈圈。
日子过着过着,又回到了无生气的十九岁,陈裴枝半闭着眼,眼下的青黑遮不住,造型师给他配了一副无框眼镜。
保镖耳机响了,梅清文在监控另一头发表意见,保镖两指并拢,向下一挥,命令造型师换掉眼镜,配顶帽子。
梅清文轻敲耳麦,保镖了然,一连换了三四个造型,最后陈裴枝顶着黑眼圈和稍微整齐点的卷毛,对着保镖肩上的微型监控微微一笑,用口型道:“你满意了吧?”
保镖耳机又响了。
“少爷,您还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