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放心不下你,一定会经常想到你,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遥遥亲亲我,就一下好不好?”徐听寒换好了熨帖齐整的制服,也不担心弄出褶皱,又趴在安尧身上乱蹭,嘴里拿腔捏调地说些胡话:“老婆,宝宝,很快的,早饭我做好了放锅里了,设了保温模式,你别睡太久,十点前起来吃掉好不好?快亲我…”

虽然安尧对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耐不住这人太会死缠烂打,磨着磨着安尧就会心软。对付徐听寒最好的处理手段就是避免和他同在一个空间,所以安尧选择逃跑到了外地。可何幸设法将他们中间无形的墙撤掉,安尧只好被迫面对愈发粘人而缺乏安全感的徐听寒。

为了让徐警官不要磨蹭太久,安尧只好在徐听寒脸上轻轻亲了下,徐听寒又不依不饶让安尧亲他说个不停的嘴,安尧没什么气势地瞪他一眼,很敷衍地亲了亲。徐听寒懂得见好就收,飞快地爬起来,身后的大尾巴好似轻轻晃了两下,笑容非常无害灿烂:“我走了遥遥,记得回我消息,不然我马上请假回来看你。”

如果安尧是局长,一定会开除徐听寒。他翻了个身又窝进枕头里,露给徐听寒起伏的、白皙的小半张脸。徐听寒又犯贱凑过来捏了两下,眼看时间要来不及才急匆匆跑开。

安尧在他靠近时闻到格外温暖的、属于徐听寒的特殊气味,像是辛辣的烟草或海岸的阳光,很容易让安尧感到被保护和庇佑。

在听到不甚清晰的关门声后安尧将头微微向徐听寒的枕头那边挪了挪,这里的气味更浓烈,随呼吸钻进鼻腔,气味分子被转化拆解成可供大脑识别的信号,告知安尧他睡在徐听寒曾处在的空间中,被圈入他的领地范畴。

这让安尧很快就能睡熟。

他虽然不像徐听寒那样特别认床,离开家住到外面的一周睡的依然很坏。明明算下来,生命中有徐听寒陪伴的时间远比没有的时间多,可安尧已经逐渐有些淡忘了那些独自走过的、没有记忆点的人生篇章,所有宏大的、难以消磨的印记都从徐听寒出现的那个晚上开始成形存储。被更改的习惯或许永远都无法退化成遇见徐听寒之前的状态。

他开始有点担心去调研后的情况了。

安尧依然坚定地想去完成这份工作。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徐听寒都已经妥协退让,也承诺会将事实在安尧到村后说清,只待开学后学院会议商讨出了结果安尧就可以马上赶往A省。对安尧来说最大的阻碍已经拔除,原本是该高兴的,这几天他却总有种很隐秘的担忧。

调研驻村的时长都是以月计算,这七年里他和徐听寒真正分开超过一个月的情形不过三四次。如果项目推进不够顺利,安尧可能需要在平那村生活超过三个月,甚至半年。哪怕中间会有其他老师接替或指导安尧的工作,安尧都不能保证他会很快回家,陪伴徐听寒和布丁。

他们之间本来是徐听寒出差更多,安尧经常是在家等待的那个。现在换成安尧离开,并且是非常长的时间,徐听寒也会像他一样经常睡不好,醒来时听见屋内的细微响声都以为是爱人回家了吗?布丁又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麻烦父母将小狗带走,以免徐听寒也出差后布丁无人照看?

婚姻和家庭在带来幸福的同时,责任、义务也会相伴而生,忧虑和喜悦是事物的一体两面。安尧迫不及待地想用专业知识做些什么,也亟不可待地想探触原本被封闭保存严实的、徐听寒在回避的隐情,可在离开前,还有很多事需要完成和交代。

想到这里,他没办法再睡,手指轻轻在躺在旁边四脚朝天的布丁的肚皮上戳了戳:“起床啦,宝宝。”

布丁将头歪向一侧眨着大眼睛看小爸爸。安尧将小狗头托进手心轻轻揉搓,像是用百洁布洗碗的手法,只是力度更轻,动作更细腻。小狗伸出舌头舔安尧的手心,有一瞬间安尧好像看到讨他欢心的徐听寒,因为徐听寒也会在安尧捏他的脸时做出这样可爱又暧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