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留在安尧身边,看他一件件将衣物装好。他的头快低到地上,庞大身躯缩起,像是被放掉气,抽干压瘪的气球。他的肩膀在轻轻抖动,可他没有再阻止安尧。

安尧拿了大部分夏装和几件秋装,能够现买的物品,诸如洗护套装和贴身衣物他一概没装,打算用酒店的或临时购入。装到最后行李箱一角还留有不大不小的空间,足够再放些零碎物件,安尧却钻进书房,抱出用来装徐听寒写给他信件的木箱,将所有信都理好,信封安稳地嵌在狭小空间里。

徐听寒的心却像被剜掉一块同样大小的血肉。心脏怎么可以那么痛?怎么可以感受不到一点还活在世上的证据?安尧合拢箱子发出的“嘀嗒”声比躺在病床上停止呼吸后仪器发出的警报声还刺耳,徐听寒不会在有限的生命里找出任何一刻能比现在更接近“痛彻心扉”这种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