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徐听寒去地库拿车再开到他们常走的通行门还需要几分钟,徐听寒不喜欢开特别闷热的车,一定会等车里温度降下来再开始行驶,这又给安尧争取到了一段还算充裕的时间。

安尧半是不安半是焦虑,生怕错过徐听寒的行动轨迹,晚上回来问他又被他死不承认糊弄过去,按电梯时不自觉在按键上多压了几下。坐进网约车,告诉司机跟住刚刚越过他们向前行驶的黑色轿车后,安尧的心跳渐渐平复,心情转变成“要看看徐听寒究竟去干什么”的较劲。

司机师傅很有职业素养,没有问安尧要去做什么,只是保持车速跟住极速行驶的轿车。工作日的午后路上车不算多,柏油马路快被热浪烤化,融成扭曲稠厚的黑色漩涡。

徐听寒独自开车时速度会快些,在司机师傅的高超尾随技术下,安尧所担心的跟丢的惨剧并未发生,可徐听寒行驶的路径安尧并不熟悉,只知道是在逼近市郊。

“哎呦,小伙子,你要跟的这个人好像要去医院,你看他下的这个高架口,这附近前两年新开了家高级的私立医院,挖了不少三甲的医生过来,兼具疗养院的功能,来看病住院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前段时间我有个乘客来这边看他领导,要不是他说我都不知道呢。”司机师傅出声提醒安尧:“要是去医院的话,我给你送到门口还是停车场?停车场的话我怕太明显,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进了门再走一段就停吧。”安尧想了想,对师傅道谢:“谢谢您师傅,您真的帮了我大忙。”

高档医院绿化做的极佳,安尧下车的位置附近是棵高耸葳蕤的合欢树。安尧胃有些痛,树旁有长椅,他弯着腰走过去坐下歇了片刻。

安尧上身压在大腿上,手护着胃,过分狭窄的空间令他手指被挤压到隐隐作痛,他又开始间歇性地失明,看不清周围的景象,额角阵阵渗出冷汗。

徐听寒又来医院了。

安尧做的梦也许不是空穴来风的臆想,会是有迹可循的暗示吗?老天看不下去安尧又被蒙在鼓里,于是大发慈悲降下预兆,可安尧永远学不会在徐听寒的关键事情上做好心理准备。昨天洗澡时明明检查过徐听寒身上没有外伤,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要想到有徐听寒满身血污出现在他面前的可能性,安尧就会痛得连牙齿都在发抖。

大概只有几秒钟,安尧就强撑着站起身,看见不远处徐听寒已经停好了车,向某幢建筑物走去。安尧追上他的步伐,急匆匆走了两步又停下,仔细确认了徐听寒的轨迹终点,发觉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患者家属与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徐听寒闪身进楼,踪影很快消失在安尧的视野盲区。宽敞明净的玻璃门顶端立着行楷体勾勒出的红色大字住院部。

第23章 23

电梯升至顶楼,徐听寒迈步走出轿厢,径直前往走廊尽头,停在倒数第二间病房门口。房门紧闭,徐听寒象征性在门上轻叩,随即压下门把手进入房间。

林秘书坐在黑色亮皮面的沙发上,见他进来站起身:“您来了。”

不愧是滨城最新的高级私立医院,顶楼的特级病房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徐听寒和林秘书站在病房的会客区,内设茶几沙发,整间病房是巨大宽敞的套间,一侧连接陪护人员的休息室,一侧的门半掩,从徐听寒的角度并不能看清病床上那位的具体状况,因为在门内还有一扇木雕屏风,将病人与探访的客人暂时隔绝。

“先生应该没在睡了,午后医生查过房他就在工作了,说要等您来。”林秘书将徐听寒引至房间门口,“您进去吧,先生他很想您,别担心。”

“想我?我看他是想杀了我,昨天电话里把我骂的像他孙子似的…”话音还没落,颇有气势声如洪钟般的怒喝就从病床上传来:“徐听寒!滚进来!”

“得嘞。”徐听寒略微正了正衣领,推门进屋。绕过装饰繁复的屏风,徐听寒对上一双并不浑浊、精明锐利的眼,随即老头扬手,不知道从哪向徐听寒飞来本书:“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要不是我问了你师父,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