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取了件她的旧袍子,坐在了床边。
“他们不光骗了你?,也骗了我。”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如今已经不用?回慈幼堂,有住处让你?养伤。你?说得对,不该就这么离开,终有一天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处。听闻那些人给你?取了个新名字,叫什么?”
许是说话太耗力气,她平复许久,才?不大精神地开口。
“连柯玉。”她说。
他披上了她的袍子,有了个不算熟稔的新名姓。
连柯玉。
至于给了她肉饼的人,他也时常听她提起。
听闻那人的父亲是连氏主家出身,母亲所在的楚家亦是大族。
最?初他并未放在心上,仅因她给了越柯一块肉饼而心存几分谢意。
而等之后亲眼见着她,他才?明白越柯说的话不假。
是个脾气不算好的人。
总一脸藐视旁人的神态,即便与她见过面,下一回照样忘得干净。哪怕提醒了,也是一副“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何记住你?”的态度。
但又生气勃勃。
浑身总带着使不完的劲儿?。
便像是浮在烈日天际的一团金芒。
直视时总觉刺眼,叫人心生怨怼,憎恶它缘何要这般折磨人。
可又不受控地想要靠近,直将那暖烘烘的热度塞进胸腔里,片刻不离。
与渴望着能和那人交上朋友的越柯不同,打从刚见面时,他便认定楚念声不会?与他们有多少?来往。
哪怕他们能成?为站在枝头上的雀,也照样只能远远望着灼目的金晖。
而当越柯知晓楚念声也来了御灵宗,且他俩已经见过面后,素来安于养伤的人头回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哥,能不能把身份换回来?”
那是他进宗的第二?天,对御灵宗的一切都不大熟悉。
他的满门心思?全在那不算新的书本上,并未抬头看她,只问:“为何?”
“我在这里待得好闷。”她说,“况且我现在已经能走了,只要稍微注意些,不会?有事。”
翻动?书页的手一顿,他沉默一瞬,却?道?:“再等等罢,连澍还在,你?如今的状态,难以应付他的刁难。”
“那也行,不过……”她提醒,“你?不要让她讨厌你?,可也别和她走得太近,以免被发现什么。还有就是,不要过分接触,不然日后换回来,她定然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别走得太近。
不要过分接触。
每每与她聊起楚念声,越柯都会?这样提醒。
别走得太近……
不要过分接触……
连柯玉的思?绪逐渐回笼。
剧烈的痛感经由?灵脉传达至全身,他疼得视线都飘忽不定。
可当怀中人用?手推开抵在她肚子上的东西?时,陡生的尖利快意又短暂地压下那疼痛,占据他的大半意识。
他难耐又压抑地喘息着,凭空长出的鲛鳃更是在快速翕合。
分外明显的灼意透过衣衫传达至掌心,楚念声也反应过来是何物了。
但她没收回手,反倒蹙起眉,作势掀开他的衣服,打算瞧上一眼。
察觉到她的意图,连柯玉压下她的手,气息不匀道?:“不可。”
“不可?”楚念声的脑子又涨又晕,脾气也上来了,“干什么遮遮掩掩,也不稀罕看你?的,我早看过了!”
因她这话,连柯玉的神智登时清醒几分。
疼痛已经扩散至头中,他清楚感觉到脑仁跳痛,几乎没作多想便问:“何时?”
楚念声才?懒得搭理他。
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小了些,她一下打开他的手,又三两下扒开他的衣袍。
这下总压着她的东西?终于得以外露。
连柯玉倏然一僵,意欲遮掩。
但她已经压下近乎审视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