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为了把?我养成迟小姐的样?子,哪怕是一个影子,也好叫你睹物思人?”
这话在阮蓁心里不是疑问,而是既定的事实,原也不该拿出来说,但为了让楚洵心虚、堵他的嘴,这才不得已为之。
然楚洵却没有半分愧色,反倒是直接黑了脸,口气更?是说不出的落寞,“原来在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
阮蓁怔了怔,而后抬了抬下巴,“如若不然,表哥以为我为何?不肯念书?我阮蓁就当真如此不求上进吗?我幼时也是极其爱读书的。”
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然我虽命不济,家世也不好,但还不至于上赶着做旁人的替身!”
楚洵低垂着头?,他闭上眼?,薄唇也紧紧地抿着,似是在沉思,也似是在压抑着情绪。
好半晌,他抬头?睁眼?,本是想要解释一番,但对上女子那爬满双颊的眼?泪,到嘴的话又变成了,“这里是衙门,不是你哭的地方,仔细被人听去?,叫人笑掉大牙。”
“你先回去?,晚上我回府,再同你解释。”
阮蓁却只当他是无话可说,无可辩驳,她心中也是气怒非常,离开时还泄愤地踹了一脚木门,哪知?木门甚是结实,直疼得她小脸皱成一团。
偏如此糗样?,却正好被门外的迟音钟撞见。
她手里捧着一堆公文,想来是找楚洵谈事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来了多久,可有听到她方才说的替身之言?
她看一眼?迟音钟,正痴痴地看着楚洵,很显然将方才的话听了个干净。
老天爷,她难得说一次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就这般被当事人听了去??
而楚洵呢,阮蓁转眸过去?,就看着楚洵也正望着迟音钟。
阮蓁扶额,她分明?是来捉奸的原配夫人,如今怎地像是成了他们两人的媒人,将他们两人暌违多年的情愫给?重新连了起来?
她可不想继续在这里,看这一对老情人再续前缘,甚至很是没有风度地就路过了迟音钟,连招呼都没打,捂着面红耳赤的脸羞愤地离开。
阮蓁一走,迟音钟指了指阮蓁离开的方向,也很是尴尬地开口,“文仲,你不用去?追嫂夫人吗?”
楚洵并不知?阮蓁是一个人来的,只当外头?还有人陪,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让她冷静冷静也好,省得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迟音钟不确定地问:“胡说八道?”
楚洵只当没瞧见她眼?中的期许,毫不留情戳破她死?灰复燃的希冀,“我让她念书,不过是为了让她以后能够更?好地教养孩儿,她倒好,好心当作驴肝肺,还吃起了没来由的陈年老醋,你说是不是胡说八道?”
迟音钟连声道是,只将公文放在了楚洵的案头?,便匆匆地走了。
迟音钟这两刻钟的功夫,心绪可谓是跌宕起伏,再这样?下去?,别楚洵的调令还没有下来,她便要被他们两夫妻弄疯了。
且看起来,楚洵那个小妻子,并不是个知?书达理的,万一在衙门里闹起来,她的名声也就算是毁了。
思索再三,迟音钟回到自己的屋子,提笔写起了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