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阮蓁出了大理寺,直接上了来时赁的马车。

然而,与来时的路不一样?,马车越走越偏,等阮蓁发觉不对劲时,她已经被两个侍女看似搀扶,实则挟制地请下马车,入了一间酒楼。

似是察觉到了女子的僵硬,右手边的侍女道:“阮小姐不必担心,我们主子是阮小姐的故人,不会伤害阮小姐。”

阮蓁重新打量了一眼?这两个侍女,穿着的衣料皆是绸缎,发丝也养得极好,气度风貌丝毫不输寻常大户家的小姐,竟是和?姨母跟前的连翘一般体面了。

这说明?,这个要见她的所谓故人,门第至少不低于英国公府。

阮蓁仔细想了想,倒还真有一个,安国公府的兰衍。

但兰衍和?她也不熟,且作为楚洵的好友,单独约见她并不合适。

可除却兰衍,她的确是不记得有甚么故人,还能有这个排场的。

但等到了二楼,两个侍女推开雅间?的门,一只熟悉的狸花猫突然跳出来,阮蓁便明?白了今日等着她的谁。

是谢卿山。怎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阮蓁颓败地想到。

那狸花猫经过几次会面,已经把?阮蓁当做了朋友,围在阮蓁的脚边不肯走。

“叫姐姐。”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

“喵……”富贵听话地叫了一声,而后两只后脚站立,扬起两只前脚要阮蓁抱它。

这家伙可比它主人可爱多了,阮蓁弯腰,一把?抱起狸花猫,顺着它的毛进了屋,看也没有看谢卿山一眼?,径直往离谢卿山最远的地方坐去?。

刚要坐下,便有尖细的嗓音想起,“大胆,见了太子殿下,竟不行礼?”

太子?

阮蓁堪堪一抬眸,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紫地五爪龙纹袍,再是那张熟悉的脸,他脸有些发白,看来还在病中。

是了,上回他在千军万马中取了敌军主帅首级,不可能是毫发无损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什么时候成了太子?他不是江州府台家的三公子吗?

方才那个太监,见阮蓁愣愣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抬脚就要前去?训斥,却被谢卿山摆手阻止了,“刘公公,你们先下去?吧。”

话音落,几个太监并接侍女皆屏退在外,屋里头?只剩下谢卿山主仆以及阮蓁。

“蓁蓁,上回我有事耽搁,并没有出现?在夫子庙,但不代表我就不追究你失言的事。”

“你曾答应过我,只要我的官位大过楚洵,你便会跟我走。”

“而方才你也听到了,我如今是东宫的太子,权势地位不是楚洵可以比的,那么你是否应该兑现?当初的诺言?”

阮蓁将猫儿放开,这才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成的太子,但也很是为你感到高兴。而至于你说的诺言,我想你也明?白,当初我答应你,实属无奈之举。更?何?况……”她抚了抚肚皮,“更?何?况,你上回也知?道了,我早已同楚洵做了真夫妻,如今肚中也有了他的孩儿,即便如此,你还是一定要强求吗?”

谢卿山原本慵懒地坐在贵妃榻上,闻言身子往前一倾,邪性地笑了笑,“这有什么,不怕你笑话,我也是继父养大的,我继父视我如亲子,将来我亦可视你孩儿为亲子,这都不是你搪塞我的理由。”

说到此处,谢卿山眼?神倏然一阴,“还是说,你真愿意?同迟音钟共侍一夫?”

他这么说,阮蓁便明?白了,看来平妻一事,并非是因为韶华公主,导致楚洵楚洵得罪了皇上,而是因为她招惹了这个疯子。

阮蓁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才道:“迟音钟是你叫回来的?那些关于他们两个的流言,也都是你散布的?”

谢卿山没有否认,谢卿山取出一把?短刃,用帕子细细地擦拭,笑得漫不经心钟又带着一丝鄙夷,“楚洵这样?的世家子,我见得多了,妻妾女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衣服,唯有家族的利益和?个人的仕途才是要紧,你该不会以为他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