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事,真正的苦主是?郑氏。

有女人分她的宠,有孩子分她儿子的好处。如此一以来,即便阮蓁不在阮家,也有人能不间断地替她添堵,这才是?她的目的。

楚家娶妻,自然是?金陵最大的盛事,但谁也不看好这桩婚事。

毕竟当初阮小姐落水,与楚少卿有了肌肤之亲,楚少卿可是?在相当一段时日都没点头娶他,如今也不过是?碍于流言,不得?不娶她罢了。当然,知?道得?深些的,譬如兰衍之流,更是?明白楚洵之所以娶亲,全是?为了拒绝韶华公?主。

因着这个缘故,大家都在想,楚家的婚礼一定会十分潦草,哪想到楚家竟然大肆操办,非但请便了王公贵族及朝中大臣,便是?连楚家所在的朱雀街,也是?要大摆三天流水席,不可谓不重视了。

大家更没想到的是,新娘子作为小官之女,嫁妆竟然如此厚重。

沿街的茶馆二楼,便有人对此评头论足。

“不是?说她爹是?庶族出身,本身也只是?一个六品通判,怎会有如此丰厚的嫁妆?”

“这你?还不知?道吧,这新娘子虽说父族不显,可母族可是大名鼎鼎的林氏一族,其?外?祖更是?前太傅,当年她娘出嫁,十里红妆那阵仗,许多年都不曾有人超越。”

正这时,旁边桌上一个女子呛声道:“这都是?老黄历了,她外?祖早已故去,她舅父如今不过一个白丁,根本帮不了她半点。小门小户的女子罢了,楚家怎么看得?上,便是?娶她也不过是?碍于形势,不信且看着,没几年定然是?被休弃归家。”

这话怎么这么酸呢?

方才那两个女子,闻言看了过来,可女子面上围着面纱,叫她们看不真切,不过从面纱隐约露出的眉眼来看,当是?一位俏丽佳人,想是?楚少卿的爱慕者吧,正想探寻一二,然这位女子却带着丫鬟下?了楼梯。

“幸好小姐今日带了面纱,否则奴婢真怕叫人认出来,小姐你?方才说那些话干什么啊?难道不怕老夫人知?道了,又?罚你?抄经?”

连玉枝却十分不屑地道:“我有什么可怕的?我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本就是?个打秋风的穷亲戚而已,竟然有胆子高攀我表哥,她这么不要脸,还不兴我说了?”

她说这话时,刚刚走出茶楼。

却不想二楼泼下?来一杯茶水,实实在在地泼在连玉枝的脸上,她掀开面纱往二楼觑去,正要大声呵骂,不想却在瞧清男子面容时,登时变得?噤若寒蝉。

太子,太子怎么会在这街上看热闹?

且太子和她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泼她的茶水?

难道说听见了她骂阮蓁,替她打抱不平?可是?他们都不认识啊?

转念,连玉枝想到了围场那日太子也在,莫非便是?在那时起,阮蓁便勾搭上了太子?

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处处勾.引男人。

却说二楼的谢卿山,并没有因为连玉枝的离开而打算放过她,他摸了摸左肩狸花猫的头,而后道:“富贵,有人欺负你?的女主子,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