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 外?头的脚步声近在耳边, 阮蓁迫不得?已, 也只能是?无?声点头。
得?了想要的答复,但谢卿山依旧并未松开对阮蓁的桎梏,他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不能骗我, 否则……”他眼神倏然一阴, 吓得?阮蓁赶紧点头如捣蒜, “我不敢骗你?。”
谢卿山这才满意地离开。
等昌平和玲珑等人赶到时, 谢卿山已从后窗离开,可算是?保住了这桩得?来不易的婚事。
阮蓁并没有把今日这个小插曲放在心里, 却不曾想到,她出于无?奈的一个谎言, 竟然改变了一个男子一生?的轨迹。
却说阮承业得?知?楚家欲结亲,直接告了假,专程来金陵商讨婚事。
本一直喜不自胜的他,在议婚的过程中, 却有一事儿叫他为难。
楚家的聘礼单子太过豪横, 并没有因为低娶而怠慢半分,而按照大梁的风俗, 夫家给女子的聘礼,父母会让女子作为私房带回夫家,除此以外?还需筹备同等规格的嫁妆。
阮家倒也不是?掏不出这样的嫁妆, 只是?如此一来便难免捉襟见肘,因而便同阮蓁商量,看这嫁妆能不能就做做样子,只图个表面风光。
本以为这个女儿除却谢家的婚事以外?,一向柔顺,该是?没有异议才是?。哪想她却是?一反常态,非要她娘当年的嫁妆不可。
“我娘的嫁妆,不留给我这个亲女,难不成还要交给郑氏的子女?”见阮承业还想抵赖,又?扔出那已泛黄的嫁妆单子,“父亲也不想落个霸占妻子嫁妆的名声吧?”
她竟敢,竟敢威胁他!
阮承业刚要拍案而起,却瞥见女子手?中扬起的婚书,登时万般的气怒也只能按下?,复又?坐回圈椅中。
今时不同往日,她攀上了楚家,即将成为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不再是?那个在阮府唯唯诺诺的小女娘。
且又?想起在江州时,他收到的那封信,那布局巧妙、环环相扣的计谋,便是?不嫁入楚家,以她的心机手?段,也不是?他可随意拿捏的。
也是?这个时候,阮承业才恍然大悟,他这个女儿这些年一直在藏拙。
她这女儿,是?个有大才之人,若是?个丈夫,定能光耀阮家门楣,便是?只能囿于内宅,也一定能够顺风顺水,将来定有用?得?着她之时。
思及此,阮承业已打算点头,只他仍有顾虑在,便僵硬地笑着道:“蓁蓁,爹以前是?听信了你?继母的话,认为你?是?个不祥之人,这才没有把你?从乡下?接回来,让你?受了许多苦,爹也是?不得?已,你?不会一直记恨着这事儿吧?”
女儿纵然再本事大,若是?离心离德,定然也不会愿意帮他。
阮蓁十分上道地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父亲说这些话便见外?了。我与阮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儿若是?想要在楚家站稳脚跟,少不得?还要仰仗父亲。”
顿了顿,她又?道:“往后,父亲若是?有用?得?着女儿的地方,女儿也一定尽心竭力。”
好一个尽心竭力。
阮承业等的就是?这句话,至此他才当真会心一笑,“正是?,正是?这个道理?。”
自是?应下?嫁妆不提。
但阮蓁却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只是?,父亲年岁渐大,将来顶立门户的定然是?我的兄弟,但继母曾生?出过害我性命的心思,崇哥儿是?继母的亲子,我担心他不能跟我一条心,自然不心甘情愿为他铺路。”
作为一个女儿,这话多少就有些僭越了。
阮承业警告地一瞥,然阮蓁却并不放在眼里,依旧自顾自道:“父亲大可以再给我添几个弟弟,父亲你?说呢?”
阮承业没有应下?,但也没有斥责她。
那便说明他会考虑,他素来是?个聪明人,应当会明白如何取舍。本就不是?专情之人,为此多纳一两房妾室,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