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郑芸一阵地胆寒,转头瞪向阮蓁的眼里满是?怨毒,“你姐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竟然要害她的性命?”
自从阮宁摔倒,阮蓁便一直愣在当场,被郑芸这么一呵斥,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忙扬起翡翠簪子急声解释:“母亲,我不是?有意的,我看见姐姐头上的簪子是?我娘的,我便要问她讨回来,结果宁姐姐不承认,我便同她分?辨起来了,她一时没站稳,这才……”
郑芸扫了一眼那翡翠簪子,柳叶眉微微蹙起,惨白的面上晕上一层羞恼的红,忙叱声岔开话题,“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大夫?你当真是?想?你姐死是?不是??”
“是?,是?该先请大夫。”阮蓁点点头,应承下来,吩咐玲珑去请回春馆的大夫,焦急的模样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等?大夫来看过,又跟在郑芸后面忙前?忙后,嘘寒问暖,端的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派头。
后来,还是?郑氏嫌她碍事,将她给?赶了出去。
阮蓁依依不舍地离开,临去前?又是?好一顿嘱咐,连回春馆的大夫也忍不住称赞她友爱姊妹。
不仅如此,回到住处后,第一时间让玲珑拾掇了一根百年野山参出来,让送去给?阮宁煎药。
玲珑嘟着嘴,老大的不愿意,“这可是?老夫人给?好东西,价值上百两银子呢,小姐自己都舍不得吃,凭什么给?她啊?”
阮蓁低垂着头,神情有些萧瑟,自责地道:“我虽没有故意推她,可她却是?因我而摔伤,我这心里也很是?愧疚难安,这人参就?当是?补偿了。”
“什么补偿?”玲珑恨其不争道:“且不说小姐你不是?有意的,便是?小姐你是?故意的,那也是?大小姐她活该,大小姐平常那般欺负你,就?是?摔死、摔残,那也是?她的报应,和小姐你有什么关系?小姐你为何要愧疚?”
阮蓁捧着心口,坚持道:“你就?拿去吧,否则我这心里难受,只?怕夜里也无法安睡。”
话说到这个份上,玲珑也只?能照做,临去前?还摇头叹气道:“小姐啊,你如此良善,难怪要被人欺负。”
只?玲珑才带上门离开,室内只?剩下阮蓁一个人时,她立马沉下一张脸。
竟只?叫她受些皮肉伤,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那瓷片虽并不十分?尖利,但?若是?插入肌肤,也够她罪受的,可没想?到她竭力?的一推,竟只?叫她受了皮外伤。
实?是?苍天不公,竟叫这对鸠占鹊巢的母女活得如此畅快。
终有一日,她要她们品尝到应有的报应。
阮蓁嫌阮宁伤得不重?,郑氏却心疼得无以复加。
病榻前?,郑氏广袖一挥,摔碎了搁在四方高几上的药碗,气得是?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和她那个贱人娘一样,都是?你我命定的克星,她将你伤得这么重?,却说是?不小心,这谁能信?”
阮宁摔下去时头先着地,此刻昏昏沉沉的,闻言确实?有些担忧,“娘,这事儿先且不论,但?说先夫人的嫁妆,你说阮蓁这早不提晚不提,在我要筹备嫁妆的时候提,她这是?什么意思?”
阮宁和海宁曹家的婚事去年初定的,婚期还有三个月,这嫁妆单子都送过去了,里头好些东西可是?先夫人带来的,先不说那些东西价值贵重?,便是?有银子,也没法子在短短三个月,去筹备那些个东西,比方说里头一些金玉器具,就?要提前?找商号定制,若是?阮蓁真要讨回她娘的嫁妆,那她阮宁的嫁妆可怎么办?
她的婚事本就?是?使了手段换来的,母亲也承诺了会带过去丰厚的嫁妆,若是?这个当口出了差错,等?她嫁过去,可不得有受不完的闲气?
上回沈氏之所以对阮蓁下毒,也是?为了能够侵占先夫人的嫁妆,没想?到却被她识破,自己则吃了老爷许多挂落,想?起这茬,她如今还是?心有余悸,但?又不得不安抚自家闺女,“怕什么?她外祖死了,圣上虽然赦免了她舅父的罪,可他舅父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