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一边的楚洵,却在乜了阮蓁一眼后,意有所?指道;“昌平说了,女子还是?笨些好,否则若是?像我,遇着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一辈子都要被牵着鼻子走。”
这怎么饶了一个?弯,又到了她身上了?且听语气,怎么像是?被丈夫始乱终弃的怨妇?
阮蓁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顿时噗嗤一笑。
“在笑什么?”楚洵问。
“没?笑什么。”时至今日,阮蓁依旧不大?敢戏弄楚洵,从?前那人如神邸一样的印象太过深刻,不容她如此亵渎。
但?楚洵一再追问:“快说。”
阮蓁也只能如实道:“表哥说这话?,活脱脱像是?个?怨妇。”
楚洵登时黑脸,侧过身去翻书,再也不理会阮蓁。
不理就不理,阮蓁冷哼一声后也别开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两人这般僵持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楚洵率先打破沉默,“陆姜这人心术不正?,你往后少?同?她来往。”
阮蓁可不乐意听这话?,“你才认识她几日啊,就知道她心术不正?了?她是?我妹妹,我不允许你这般说她。”
楚洵一听这话?,当即撂下书册,转过身来定定看向阮蓁,“这陆姜到底哪里好了,你怎就对她如此宽容?”
许是?路途漫长?,闲话?家常未尝不可。许是?分别在即,多说些心里话?也无妨。阮蓁说起陆姜时,眉眼是?带笑的,“我第一次见她时,是?在御花园,当时我还不知她是?我妹妹。当时我就想?,这个?世上,怎会有人跟我如此相像,因而对她倍感亲切。后来在母后的坤宁宫,我又见到她,母后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照理说,并非一个?娘肚子出来的,我应该对她感到膈应,可是?我没?有,我对她没?有敌意。再到后来,我听说一些她的遭遇,自小被人看不起,受尽了白眼,连大?将军家庶出的孙女也敢拿她撒气,我对她便多了一份同?情。说到底,她同?我并无两样,都是?从?小没?有娘疼,独自摸爬滚打着长?大?,我每回?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从?前的自己?。”
“所?以,你明知她险些酿成大?祸,还是?选择原谅她,并且上赶着帮她达成所?愿,只是?因为?她可怜?”
阮蓁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我之所?以原谅她,是?因为?我知道她是身不由己。就像当初我骗表哥,叫表哥恨透了我,可表哥却没?有想?过,若是?我不攀附你,就有可能被我养父当做筹码卖了。”
“若是?有的选,又有谁会挖空心思,无视旁人的冷嘲热讽,去讨好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
“说到底,不过是别无选择罢了,我也好,陆姜也罢,无不如是?。”
楚洵当时没?说什么,只一味地将女子揽入怀中,见女子不曾反抗,便越拥越紧,越拥越紧,几要将女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呼吸也不可控地粗重起来,“对不起,蓁蓁,从?前是?我不对,没?有替你着想?,是我让你受尽委屈,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只是?,你怎样惩罚我都好,但?能不能请你不要抛弃我?”
和楚洵纠缠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认错,阮蓁感受到了他的自责和愧疚,心里也不是?不动?容的,但?她却不能答应楚洵的请求。
诚然,她可以骗他。
但?从?前欺骗他的教训太过惨痛,她不想?再骗人,阮蓁大?煞风景地将他推开,“表哥,有些事错过了,便不能再回?头。”
“你我之间,缘分已尽,还望你不要强求才是?。”
她娘告诉她,若是?舍不得楚洵,可以及时行乐,可阮蓁这些年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惯了,她做不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既然注定要分开,那便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分开,不能拖泥带水。
楚洵苦涩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让我上你的榻,如今又让我上你的马车,是?打算原谅我了。我都想?好了,等明日和你一起进宫去面见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