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预备做一回坏人?,叫人?强行将陆钰抱下去,却这时?某人?的肚子咕噜一声响。
楚洵摸着扁平的腹部,歉意地笑了笑,“从早上到现在,还?不曾用过饭食,想是饿得很了,不知表妹可否让我垫垫肚子再?走??”
公主府到四?夷馆,不过半个时?辰,哪里?就能饿死了,阮蓁也不拆穿,只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饿了是吧?”
楚洵点头。
“要用了饭才走?是吧?”
楚洵依旧是点头,“可以吗?”
“既然来了公主府,那便是我的客人?,哪有让客人?饿肚子的道理。”
阮蓁召了莲清来,耳语了几句,后者便往厨房去了。
一刻钟后,提来了一个食盒,将饭摆在隔壁明间的饭桌上。
莲清摆好饭便退下,阮蓁牵着小钰儿,将楚洵请到明间用膳。
起初,楚洵是眉眼带笑的,可等他至明间,见到饭桌上一盘子硬邦邦的馒头,一碟子甚是粗鄙的咸菜,连一壶茶水也不曾备下,便且笑不出来了,愣在了当场。
阮蓁忍不住笑出声,“表哥不是饿了吗?还?不快些用膳?”
楚洵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哪里?用过这般粗鄙的食物,即便是在行军打仗,想来也不曾吃得这般糊弄。馒头就咸菜,还?不是刚出锅的馒头,咸菜也并不精致,这是阮蓁存心膈应楚洵的,想让他知难而退,莫要总是在她?面前耍手段。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些手段还?过不了她?的眼。
然而,阮蓁却是没想到,这个从前用一块点心,都?要几个厨娘精雕细琢的人?,如今为了多逗留片刻,竟肯纡尊降贵地用这些粗陋的食物,捏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咬,也不怕把?他牙给咬崩了,间或还?夹一口闲齁了的咸菜,也不怕吃坏肚子?
阮蓁看着都?直皱眉头,那人?却笑意盈盈,“多谢表妹款待,这馒头甚是美味。”
阮蓁扯了扯唇,不无讽刺地道:“也真是难为表哥了,为了赖在我这里?,连如此粗鄙的饭食也能下口。”
楚洵装傻充愣道:“那都?是老黄历了,这几年我大都?在军中?,这军中?的饭食,有时?还?不如这馒头咸菜,缺粮时?,连树根也是啃过的。”
这是在跟她?卖惨吗,阮蓁意识到这一点,便开始反唇相讥,“谁叫你?尽想着出风头?都?当皇帝的人?了,还?去抢将领的功劳,有你?这个银发将军在,下面的将士还?要如何出头?”
“表妹以为我想啊?”楚洵幽怨地瞥了阮蓁一眼,“你?刚离开的时?候,我夜夜无法入眠,一闭眼便是你?葬身火海的情?形,也就是在战场厮杀得精疲力竭,才能让我睡个好觉。”
虽早已洞悉这人?是在用攻心计,这都?是她?从前玩剩下的,可阮蓁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这种无法自控的感受可不大妙,况且今日已不是第一回了。
先?是在街上,被迫无奈将他带回府。
后又得知他因她?而患病,心中?愧疚起。
再?是如今,为他感到心酸和自责。
真是见了鬼了,没有楚洵的这五年,她?过得好好的。
如今才见这人?一日,就几番让她?心绪起伏跌宕,自责交织着愧疚,叫她?心下难安,这可不是她?想要的日子,她?想要自己能掌控的稳稳的幸福,而不是一颦一笑都?要因楚洵而牵肠挂肚,她?从来不是那等儿女情?长的人?。
于是,阮蓁决定快到斩乱麻,“你?快些吃吧,别再?说了,等用好饭,马上就给本宫离开,往后也别出现在本宫面前。”
是以,即便小钰儿哭得声嘶力竭,两父子抱着不肯松手,阮蓁还是硬生生叫侍卫将他们扯开了,活脱脱像是那棒打鸳鸯的恶婆母。
楚洵几乎是被赶出国公府的,说好的马车也没了,彼时?天上又突发暴雨,公主府的人?连把?油纸伞也没给他,便将他赶出了公主府。
好在昌平猜到楚洵此行必定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