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生一见到她,登时就羞红了脸,看向?阮蓁的眸光满是怨毒。

红芙忙拉着阮蓁出了房门,“你?今日?怎地这般冒失?往常不都?是在一楼的?你?可知道,那怜生最是小性?,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最是不喜旁人撞见她那些勾当。”

阮蓁也是后怕,“我想?着是雅集,应该是无妨的,哪想?到是会这样的雅集?”

红芙同她出了揽月阁,去到湖边无人处,这才又告诫她:“你?以为呢?这些文人墨客,各个皆是衣冠禽兽,别看他们如今是在作画,等画做好后就不知是何情形了,总之你?往后千万莫要上到二楼。否则怜生若要整治你?,这西苑没有谁能够保住你?。”

“这怜生不就是个舞姬,还能反了天不成?”

红芙见阮蓁打扮得很是老实,怕她吃亏,便提点?她道:“她是舞姬,但却?不是没有靠山的。”

阮蓁想?起来?过西苑的三爷,便道:“难道说她的靠山是国公府的三爷?”

红芙也不能说得抬头,“这西苑可不是三爷能够染指的。”

三爷尚且不能染指,那么?谁才能够,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楚洵。

但其实,以阮蓁对楚洵的了解,这人并非是个好色之人,却?原何会造这么?一个院子,圈养这样一些舞姬,供人消遣取乐呢?

回想?了一下,方才屋子里那些文人墨客,似乎有那么?两个,是在当初的冬狩场上见过的,可见也是高门贵胄的子弟。

想?到这里,阮蓁突然明白,这个园子,这些舞姬的作用乃是为了色贿。

她这个表哥啊,手伸得还真是长,藏得也真是够深,就连她在国公府一年?多,都?没有察觉出这里。

回到厨房,阮蓁便开?始计划着离开?。不走干嘛,留在这里整日?里看活春宫?她倒也不是嫌弃这些姑娘,但凡家中过得去的,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而是他担心将她送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她成为怜生这样的人。

那一刺,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分。而他这个人的报复心,她是见识过的,没准还真是有这样的打算。

若真到了那一步,那她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她得想?法子出了这西苑再做打算。

是以,她托孟厨娘找到了昌平,而后求昌平帮她带口信,想?要见上楚洵一面。

却?不想?,傍晚之时,昌平来?西苑办事,顺便来?回话,说是楚洵不愿意见他。

“表小姐,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主子爷不是你?这等身份可以见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丢下这一句话,昌平就转身离开?,他早就看不惯这个不识好歹的表小姐了,今日?本也不必他亲自前来?,不过是为了奚落她罢了。

不想?,这位表小姐,却?是没有半点?伤心,还甚是振振有词地道:“我什么?身份,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叛王之女,你?家主子若是把我交给朝廷,那便是大功一件,但你?家主子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把我放在这隐蔽的西苑,说是囚禁,但未尝不是另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