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龙舟,而是商量好了似的,将?方才撞他?们那舟上的人,一个个地给拉下马。

场面一度混乱,好好的一场比赛,竟成了闹剧。

阮蓁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不想却瞥见九孔石桥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迟音钟同她的婢女,正挤在人群中?央,与寻常百姓一起,感受这人间烟火气?。

阮蓁第一次知道迟音钟,还是从连玉枝嘴里。那个时候,连玉枝在围场找她麻烦,她便摆了她一道,让楚洵记住她尖酸刻薄的样子。作为报复,连玉枝不怀好意地告诉了她迟音钟的存在。

等回到金陵,她就开始打听有关迟音钟的一切,方知她是一个惊才绝艳、旷古绝今的女子。若是史书单独为女子列一篇传记,迟音钟一定可以榜上有名。

自此以后,虽然阮蓁一直安慰自己,迟音钟再好,也不过是个死人,而死人是不能?和她争什么?,但她自己知道,面对这个女人,她始终是自卑的。

以至于后来?,阮蓁之?所以和离得如此洒脱,并非是全然不眷恋楚洵,更多是明?白自己争不过。

所以,等到后来?,楚洵亲口告诉她,他?心里没有迟音钟的时候,阮蓁是难以置信的。

对于楚洵为何不喜欢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女子,而喜欢她这样不学无术的,阮蓁那是满肚子的疑问,“表哥,你为何不喜欢迟小姐啊?我瞧着?她样样都好,家世显赫,才学盖世,生得也是好颜色,你为何不喜欢她啊?”

一听迟音钟,楚洵就冷了脸,“你怎么又提她?我说了多少次,我对她没有儿女私情!”

阮蓁知道,这人不喜欢她提迟音钟,但她这不是要走了么?,再不问清楚,以后便没有机会,她扯着?他?的袖子不住地摇晃,“我知道表哥不中?意她,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上回我听祖母说过,表哥喜欢的是女中?丈夫,我寻思着?,迟小姐不就是女中?丈夫?可表哥为何不喜欢她啊?”

楚洵依旧不悦,却到底解了她的惑,“在我和音钟同窗的那些年?,音钟在我看来?就是个男子,即便她后来?恢复女儿身?,在我眼里她依旧是个男子,你觉得我是疯了吗,会娶一个男子回家?”

原来?是这样,或许连迟音钟都不清楚,她自己是输在了女扮男装上。

不过,阮蓁仍有疑惑,“那她离开的那些年,你怎么?不成婚,也未曾定下亲事,大家可都在说,你是还放不下她。”

楚洵乜了她一眼,几分遗憾几分惋惜地道:“若不是我彼时眼光太高,挑肥拣瘦,到最后能?便宜你?”说罢,男子捏上女子的小嘴,“你除却这张会骗人的嘴,当真是要什么?没什么?。偏我还没你不行,你那样算计我、欺骗我,我还想方设法将?你抢回来?,低声下气?哄你回心转意,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虽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

阮蓁唇角不自觉上扬,嘴上却调侃道:“你哪有低声下气??可霸道得很呢。让我假死,把我关起来?,要送我和亲,还说什么?要让我做花魁……”说起这些,阮蓁就红了眼眶,眼泪说来?就来?,“若不是我疑似有孕,你是不是还打算关起来?,折磨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