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沈七一双眸子定定锁住床上美人酥/胸,自是半点看不到灰头土脸的她。他悠然俯□子,修长手指挨个儿将黑的白的小沈七捏了个遍,方才狐狸眸子弯弯,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温柔笑:“我家小翠真真不是一般人儿,一下子生下这许多可爱宝贝~~”
嘤,怎么忽然这么有耐心了?春儿眉头苦巴巴皱起来,又见小翠抚额妩媚回笑,嫣红嘴唇娓娓向上弯:“奴家本就不是人,奴家是妖精……配七相公你不是很好么……”
说着便见她解下半截红兜,一只玉手扯落红罗帷帐,那剩下的半句便淹没在二人袅袅起伏的“哧哧”娇笑中。
喂喂,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那个?!春儿着急得直跺脚,害怕沈七也像那日冲撞着自己一般对待小翠,忙欲往前制止。奈何身子却似被定住一般,任她使劲儿喊啊叫啊,也未能发出一丝儿声响,急得她只觉胸口闷得都要窒住了呼吸。
有乌龟般小个老头捣着药碗走过来,眼睛和沈七一样狐狸一般狡黠,还有两条很长很长快长到地上的白胡子,模样儿十分之怪。
怪老头一边捣着药,见春儿一副纠结表情,又龇起两排白牙恶劣笑:“你就是那死皮赖脸随我小孙孙回来的傻子?啧啧~~这般上不得台面~~先去那边排队吧,待我熬好毒你若吃了不死,到时方有机会伺候我家小孙孙~~嘿嘿嘿~~”
也不给春儿说话的机会,坏坏笑着,哼着自编自唱的囫囵曲子便摇头晃脑向廊上走去:“世间唯有毒最美,一日不毒如三秋,三日不毒虚一世啊~~”
听得春儿心里麻麻的,顺着老头儿方向一看,却见廊上果然成群红衣白脸的艳妆女子争先恐后在一口大铁锅里舀着浓黑的药汁,那药汁里翻滚着蛤蟆、毒蝎与绿蛇,她们却似没看到一般,津津有味喝完了,还要向她招着干干瘦瘦的手:“来呀~~来呀~~喝了它沈七就是你的~~~”
声音凄凄荒渺,甚是可怖,只觉后背凉凉阴风阵阵。
“啊沈七,我不要你了沈七!”春儿猛然拂开被子坐起身来,呼哧呼哧猛吸着气。
夜半微凉,透过半开的窗子,天边玄月银白,原来是场梦。隐隐有琴曲似泣似吟般悠悠袭进耳朵,像极梦里那一声声凄惶的“你来~你来~”。
难怪自己做噩梦了。
春儿猛拍拍胸口,小母鸡自从变成男人后,忽然变得有些猜不透了,前院那么好的房子他不住,非挑了自己旁边一个半旧的小阁子,没事就喜欢倚在窗前冲她眉眼弯弯默默笑,害的一院子女人嫉妒她不算,如今却又夜夜在她屋外抚琴,到底是要做什么嘛?
当下披衣走了出去,空寂的老梧桐数下晾着一张大藤椅,那藤椅上果然坐着一名素手抚琴的白衣美男子,眉眼如春,似薄雾下笼着一层淡淡哀愁。夜风习习,吹得他素白衣炔翩翩飞舞,那清瘦的形影甚是孤单,让人由不得心中生怜。
这么好的夜晚,小母鸡你不睡觉不觉得很可惜吗?
春儿小眉头凝起来,很是不解。想走过去问他一些话,可是忽然又想起文清哥哥私下对她的再三叮咛,只说小母鸡身份极不简单,让自己千千万万别去靠近他,害得她这几日为躲着他只好呆在屋里不出门……如今有事相求了才去理人家,会不会太势力?……不过,人家这么难过,总不好不过去安慰一下吧。
心中矛盾着,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往树下没骨气蠕了蠕。
明明很轻很轻,却扰得那琴声嘎然停下。
“腾”
一根弦断,小木姬眉头微微一皱,再抬起手时,那指上便是一点清红。他的血竟然是这般的透明清淡。
“过来吧。”小木姬笑,笑容也是那般素白清透,朝春儿招了招手:“心中有事,睡不着,不想却扰了春儿睡眠。”说着,便匀出半张藤椅示意她坐下。
春儿想了想,终究没坐,搅着衣角顿步不前。
小母鸡察觉,好笑展眉道:“为何怕我?因我是个男儿身么?”
“恩。”春儿点点头:“小母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