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多顺利的事啊,因为我,全砸了。”
陈琮伸手出去,想?拍拍她的背,才拍了两下,迟疑着停住。
原本他以为,她埋着头、情绪激动?,也许是在流泪、身子在悄悄发颤。
但没有,她的身体跟她的语调一样平静,他的掌心下,隔着一层浴袍,都能察觉到?她的后背是凉的。
相比情绪激动?、失控,情绪像是死了一样,更可怕吧。
她不是悲伤过?度,她是自责,人自责到?了极致,连悲伤都不敢,因为觉得自己不配。
陈琮很?难受,眼眶发酸:“芥子,不是这样的。”
他想?了想?,吸吸鼻子,有点词不达意:“你不能这么想?,你得这么想?。”
肖芥子转头看他,竟然觉得有点好笑:“我得怎么‘这么’想?啊?”
陈琮说:“你不要觉得是自己发病、害了红姑。你应该想?着,要不是因为你生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她。也不会去照顾她,今天更加不会在这儿为了她难受。”
“所以,只?有两个选项,要么你们从无交集,要么就是一路到?今天。你让姜红烛去选,我想?,她还是会选你的。”
肖芥子怔怔地?听着,又想?起姜红烛临终时的那句话。
阿兰像你就好了。
所以,相较于?从无交集,红姑还是会选她的吧。
她嘴唇微颤,鼻头渐渐泛红:“那你呢?”
陈琮说:“我啊?”
他往椅背上一靠,手臂抱在胸前:“你还在乎我呢?我要是现在暴跳起来,指着你骂,骂你扫帚星,骂你拖累我,你会哭哭啼啼抹眼泪吗?”
肖芥子拧劲儿上来,仿佛重燃斗志,重重“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