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又试了几双鞋子,没多久傅子津就来了,说是要接沈寻去拍婚纱照。

沈寻换了一身衣服,问江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我们可以拍母女照。”

江妙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叫你爸爸一起去!”

“不行,要是爸也去的话,就不要拍了。”

江妙纠结着,抓起裙子上的流苏在指尖紧紧缠绕,依依不舍道:“那我也不去了,外面好多人,你爸爸不去的话,我会害怕的。”

“不是还有我吗?”沈寻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江妙左顾右盼,目光闪躲,还在尽力争取:“小寻,为什么不让你爸爸跟我们一起去呀,他可以开车送我们呀,这样就不需要司机了。”

沈寻冷下了脸:“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我不想让他跟我们一起。”

话音刚落,沈长林推门而进,把江妙拉到自己身边,锐利的目光扫了沈寻一眼,沉声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沈寻不敢看沈长林的眼睛,拿上自己的包就走。

傅子津在楼下等她,看到她下来了,大步过去牵她的手,“走吧。”

“能不能不拍了,之前那几套图还不够用吗,干嘛又要拍,烦死你了。”沈寻开始发火。

傅子津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一直到了车上才道:“今天去拍的是中式风的,要做成视频在婚礼上播放。”

沈寻把手里的包砸到跟前的挡风板,“我现在不想拍,先去公司把合同给我。”

傅子津捡起砸落下来的包,丢到后座去,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给她,“先吃药吧,吃完了我们再走。”

沈寻看了一眼药瓶上的字,氯普噻吨,这是控制情绪的药。以前沈长林带她去看过几次医生,也开过类似的药,但是她一次都没吃过。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这是心因性的精神障碍,易怒,躁狂,焦虑,强迫、甚至出现错觉,这都是病症之一。不过只要配合治疗,也是能恢复的。”

傅子津声音不轻不重地说着。

沈寻再也控制不住,她把药瓶打开,瓶子中的药粒都倒在手心,红着眼把药瓶往傅子津身上砸去。侧过身将大把的药粒往傅子津嘴里塞。

傅子津掰开她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座椅上,“你再神经也得有个度吧,别太过分了。”

沈寻瞪着他,转头咬住他的手腕,傅子津也不躲,任由着她咬。

直到咬出了血,沈寻才嘶喊着:“我跟你说了,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去看病,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为什么现在就让我吃药,为什么每天都在惹我生气!”

傅子津抱住了她,亲在她的头顶,“马上就要结婚了,别在这个时候发疯好不好,等结完婚了,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真的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你为什么不能像秦上然一样听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沈寻哭得声音嘶哑,她又开始想秦上然了。

“我不是秦上然,也不可能像他一样没有底线,不要把我当成他。”

嫉妒、愤恨在傅子津心头涌起,他也开始受不了沈寻了。沈寻说,要和她在一起,就要无底线地臣服她。接受她的压制,接受她的批判。

无限压制,无限臣服,这是她精神世界中的守则。

不过,虽然接受不了沈寻的一切,并不代表他不爱她。他既然沈寻留在他身边,也要沈寻遵从他的准则。

他虚虚地掐住沈寻的脖子,眼神凌厉,“从现在开始不准发疯,也不准再提起秦上然。如果婚礼不能正常进行的话,我不会给你做担保,到时候进监狱只会是你。”

“你在威胁我?”

沈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随便你怎么想,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秦上然,不可能让你一直胡作非为。”

沈寻捂着自己的脸,过往中所有好与不好的画面都充斥在脑海中,让她呼吸不过来。

阴沉不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