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感到一种需要呵护的重量。

“或许……”池殊抬起头，“我们可以亲手造一个花园。”

陈延说：“即使冬天走后，它们注定会在阳光下消失？”

池殊笑了：“即使消失，但它们毕竟存在过。”

*

他们花了整整两个月，在房子周围打造了一片冰雪花园。

在这片凛冬严酷的土地上，这里开满了只有南方才能见到的花朵，花瓣与叶片在灯下显出鲜艳的颜色。那是由冰雪雕琢出的花，在漫长的冬季间永不凋零，成为了这座雪白世界中唯一亮丽的色彩。

当他们完成最后一朵花，春天的前奏已经响起，回温只需要一个晚上。或许再过几天他们的花园就会在阳光下蒸发成水汽，或许明早醒来，那些美丽的冰雕就会化作泡影，什么也不剩下。

“但我们已经见证过这一切了。”

说这话的时候，池殊正将那顶花环放入玻璃柜，打算在低温下永远地留下它。

……

当最后一朵花融化的时候，池殊搬了把躺椅躺在光秃秃的花园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冬季最后的冰雪，松林在雪水的洗涤下变得焕然一新，远处的溪流已经解冻，绿色的新芽破土而出，散发着勃勃生机。

面前忽然笼上一片阴影，是陈延，他在池殊的旁边坐下了，手里还拿着包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