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池殊带他去了一家手机店,在余渊的要求下,买了和自己同款的手机,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教会了那人如何操作。
买新号码需要身份证,这时池殊才想起余渊还是个黑户,
以他的手段给对方弄个新身份不是问题,但池殊现在是守法公民,查了下时间,预约了第二天上午的办证申请。
办事大厅内,叫到他们的号后,池殊推着余渊摁到了窗口前的座位上,自己站在旁边,以防出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虽然给不少外国人办过证件,长成什么样的都见过,但看到面前银发紫瞳的男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
“姓名?”
“余渊。”
“性别?”
“男。”
“年龄?”
“不知道。”
“不知道?”工作人员推推眼镜,“先生,请您态度认真点,生日呢?几几年生的总知道吧。”
余渊:“不”
在他说之前,一旁的池殊打断了他,流利地报出一串日期,表示对方前几天摔坏了脑子,记性不太好。
信息登记完毕后,工作人员告诉他可以去拍照了。
余渊重复了一遍那个日期,看向池殊:“这是你生日的后一天。”
“是啊,这样我就可以连着过两个生日了,你也一样。”青年弯眼,推了推他,“到你了,去拍照吧,记得笑。”
尽管如此,拍摄的过程还是不太顺利。
摄影师皱眉盯着对面那个眯起眼睛、僵硬地半勾唇角的男人,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她明明是在一个合法公民拍照片,而不是帮杀人犯拍入狱照。
“笑,先生,请露出真挚的微笑!你的笑太假了!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余渊想到池殊说的笑的时候露出牙齿才显得真诚,于是嘴角上扬了几分,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折腾了将近五分钟,摄影师彻底红温了,抓狂地手舞足蹈:“笑!笑!笑!”
一直都在旁边围观的池殊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走到摄影师的背后,开口:“余渊。看我。”
于是余渊的视线投了过来。
摄影棚雪白的光晕下,青年面颊的绒毛都仿佛清晰可见,他茶色的眼睛犹如干净的池水,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池殊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此时此刻,这世间的一切在对方的笑容下都显得黯然失色。
心口升起一阵莫名的悸动,下意识地,余渊弯了弯唇角。
抓住这短暂的一瞬间,摄影师按下了快门。
咔嚓。
那一刻的微笑永远留在了证件照上。
******
池殊终于过上了少年时期梦想的生活。
他在海边买了套海景房,远处是朦朦胧胧的连绵雪山,这里一年四季如春,房子周围簇拥着大片肖似铃兰的花朵,花期很长,开放的时候,白的粉的红的连缀成一片缤纷的海洋,就像天上坠落的星星长出的果实。
这一带都是乡土牧歌式的欧式风小镇,没有炫技式的浮夸建筑,只让人感到古典的雅韵与浪漫。他们的房子距离最近的小镇都有近五十公里,中间隔着夏季结出红色浆果的灌木林,远离马路,几乎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里的天空蓝得像从水里刚打捞出来的宝石,与海岸相缀成一线,浪花如千层雪拍过,天际不时掠过觅食的白鸥,美得仿佛梦境中的伊甸园。
在池殊和余渊搬来后,每逢周末,总有他的朋友来他家聚会,小型的party一般会持续到凌晨两三点,池殊酒量不太好,每次聚会基本上都以醉意朦胧还喊着“我还能喝”的他被余渊抱回房间结束。
池殊也会接受母校的邀约,回去上几节理论数学或量子物理的公开课,不过频率不太高,基本一两个月一次,每次上课的时候,他总能在大讲堂的最后排和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