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真是想想都为自己好友不值,恨不得打他一顿出出气。

所以一开始,她才那样说。

“我记得,那位是叫禇康?”陈闲余似回忆般,问道。

张夫人:“是叫这个名字。”

“那这位如今也在禇家?”

“不在,又出京不知去哪座山或是道观去了。”说完,张夫人停顿了一会儿,慢慢想起什么,“不过我之前有回与你珍姨闲聊时,曾听她提过,好像是说她家这位快回来了。”

“约莫……得到年节后吧。”

反正这个时间对那位来说,也算是快了,往常说要回来,结果足足拖了大半年的情况也是有的。

听张夫人这么说,陈闲余心底有了计较,看来,还得等等了。

“行了,跟你说这么多,你心中有数就成,不该往外说的,可得把住嘴。”

和他说这么多,张夫人也累了,打算回去休息之前还不忘叮嘱他。在这京都里,有时候说错话也是一件严重的事。

“儿子晓得,母亲放心,”陈闲余露出熟悉的乖顺神情,接着提道,“除了上门要带的礼,儿子还想自己挑几件礼物送给珍姨和禇副统领,母亲看可行?”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张夫人没过多思考,丢下一句,“你若准备好了,随时来跟我说一声就是。到时,我们一同去禇家。”

其实也可以让陈闲余一个人去的,毕竟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张夫人念及他是第一去人家家里,还是自己跟着去一次比较放心,也更显重视。

“儿子谢过母亲。”

张夫人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这么多规矩,然后打了个哈欠走了。

陈闲余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脸上和煦乖巧的微笑慢慢敛去,嘴角拉平,眼中是刺骨的寒冰。

禇滇、禇康……

他要找的人,到底还在不在呢?

第19章 劣童玩火,引火自焚 陈闲余回了院……

陈闲余回了院,把新买的话本子搁陈小白面前。

陈小白看了看桌上三个话本子的名字,一点儿想翻开的欲望都没有,还嫌它们灰大、书看着还旧,脏了她的眼睛。

只有一本还捏在陈闲余的手里,没有给她的意思,但陈小白照样不感冒,嫌弃的要死。

“不看,拿远点。”

陈闲余笑着哄她:“这可是那家书局卖的最好的哦,说是看过的人都说好。”

陈小白信他才有鬼了,她还不知道陈闲余是什么德性儿。

抱着自己手里的话本子,扭头回了自己房间。

陈闲余惋惜的看了看搁在茶桌上的三本书,叹了口气,“唉,行吧,不喜欢看,我留着送人。”

那三本被他放在书架最底下,至于他手中的那本,陈小白倒是再也没见过。

正是秋闱院试进行的第二天,十月初,礼部尚书家长子娶亲,半个朝堂的人都来了。

张相府去的是张夫人和陈闲余,至于张丞相自己则借着今天有公务为由没去亲自观礼,实则是不想跟大皇子一派的人走的太近,保持距离,以免被人误会,但张夫人去,则也意味着不得罪。

张文斌和张乐宜年岁不大,还要去学宫进学,不想凑这个热闹张夫人也就没带他们。

陈闲余本也可以不用来,但他说要陪着张夫人一起,张夫人想着带他多见见世面也好,就带着一起来了。

“我们家和礼部沈大人一家来往不多,届时你在前厅跟着你大舅父,若有不懂可请教他。有什么事儿呢,也可来寻我。”

陈闲余回相府才一个月,好些礼仪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还在教,有些人与他们相府的关系网,也不熟。

今天人多,席间找她寒暄的人恐怕不少,张夫人怕自己一时顾不上来陈闲余,特地交代。

“母亲放心,我知道了。”

两人到时,沈府门前已是人群拥挤,府内外锣鼓喧天,挂满红绸,喜庆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