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脸色煞白,险些站立不?住,但只是踉跄了一下很?快稳住,目光发沉,一颗心更是沉到谷底,咬着牙问春生,“为什么是去闲余院里等?着?等?什么?”
春生低头,恭敬道,“夫人去了就知道。”
一看春生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张夫人索性也不?跟他磨功夫,不?就是去金鳞阁嘛,她去就是了!
然而,等?她几人风风火火踏进金鳞阁,进入春生的屋子一看,才发现?床下有一条早已挖通府外的地道!
是春生和陈小白等?人这一个多月来悄悄努力的结果。出口的另一端,正是通往前不?久陈闲余私下买来的一处附近私宅。
另一端有其他的人接应,春生只负责带张夫人几人安全?进入地道,再就是将事先偷偷运进府中的几具死尸点?燃,来个李代桃僵,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们几个已经葬身?火海。
管家老赵则是到了时辰,在最后一刻解散府中下人,和他们尽都?逃命去。
这副早已准备周全?,仿佛丞相府只要一大?祸临头就能马上假死脱身?的架势,叫张夫人气的眼前直发黑,不?敢想张丞相到底是要犯多大?事,才至于?此。
她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名字,“张元明!陈闲余!”
“你们父子俩真是好极了!”
“还有知越,也瞒着我,都?瞒着我!”
张夫人气的摔了杯子,再没有往日的从容淡定,挥退张文?斌,不?让他扶,一手撑在门?板上,支撑住身?体大?部分重?量,但还是脚底发软,忍不?住浑身?直发抖。
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回想起这几天来丈夫待自己的温情,还有不?时说起的‘奇怪’的话,什么叫她保重?身?体,少?操劳啊……之类的,她之前还当张元明是终于?肯舍得把心思多放在她身?上几分,没想到,竟是诀别啊。
真能忍,也真狠心啊张元明!
“娘、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真要在这儿等?着吗,万一爹跟大?哥二哥他们不?回来了怎么办?”
张乐宜从未这么慌过,一双小手紧紧的拉住母亲冰凉的手,眼眶里也蓄满了泪珠。陈闲余和她父亲的这番打?算,叫她莫名想起了书中丞相府抄家灭门?的惨况,惶然不?已,若不?是有可能将要发生此等?大?祸,他二人怎可能将她们送走,并?俨然做好了让她们后半生隐姓埋名的准备。
恐惧,不?安,占据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