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申冤,又或是为自己和陪自己走这一程的人赴黄泉,这身?装扮正正合适。
“没关系,母亲。”他轻声说道,顿了顿,认真的直视着她道:“今日若成,我曾与母亲定下的约定或许用不?着十年便可兑现?;若不?成,母亲可还记得我昔日所言?”
张夫人直接怔住,疑惑懵逼间忘了回答。
陈闲余看着立在台阶上的张夫人,笑容里更添一分温柔,还带着两分他自己都?未发觉的留恋,以及复杂。
目光扫了一眼站在张夫人身?旁两个小的,张乐宜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
陈闲余不?再看她,呼出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缓缓抬手,最后弯腰冲张夫人郑重?一揖,“这辈子,是我欠了母亲的,若不?成,此恩只能来世再还。万望母亲珍重?。”
“?”张夫人人傻了,但这下她就算再迟钝,也感到了不?妙,“等?等?,你这话何意?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说这些?”
但陈闲余却没回答她,径直转身?上了马车,没看外间一眼。
“闲余?!”
张夫人慌张的追下去,张乐宜几人跟在她身?后,当她的目光下意识移向自己丈夫,想要寻求一个答案时,才发现?他面色亦是沉默而古怪的,再看向知越,父子二人竟皆避开了她的目光,转身?快速钻入车中。
这不?对劲!
“站住!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张元明!”
“知越!”
父子三人这时已上了马车,张丞相更是在上车后就直接吩咐车夫启动了车子。
“大?哥、二哥?二哥你说句话啊!”张文?斌显然这时也想起了前不?久张知越偷偷将他拉到一边,对他说的许多叮嘱。
三人追在车外。
“爹爹?”张乐宜亦是叫道。
陈闲余忽如其来像是诀别的话,还有三人这反常的反应,无一不?透露着背后有古怪,就像……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但张夫人三人才追出去没几步,就被府中涌出的护院给拦住了,带头的除了管家还有一个春生。
“夫人,还请带三公子和小姐回府吧,别追了。”管家直接挡在张夫人面前。
几人被团团包围住,任凭他们怎么喊,马车也不停下。不过一会儿功夫,马车就已远去十几步,张夫人几人追不?上去,看着面前拦人的管家又气又急,“老赵,张元明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啊,爹爹和大?哥二哥不?是入宫去吗?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张乐宜没来由?的感到心慌,她知道剧情里没这一茬儿,但剧情算什么?剧情早就什么都?不?是了!她怕的是出什么大?的变故和意外。
但管家老赵其实也不知道更多的事,只是按张丞相的吩咐办罢了,叹了口气,“夫人莫问了,小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春生稍显矮小的个子站在一旁,开口是倍觉冷感的声音,“请夫人和乐宜小姐还有三公子前去金鳞阁等?候。”
“为什么?是相爷的吩咐,还是闲余叫你传的话?”张夫人到底是当家主母,很?快冷静下来,情绪稳住,一个转头,锐利的视线直射到春生身?上。
春生惯常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时小脸儿绷着,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稍慢上一秒回话,“是公子的主意,相爷也知道。”
看了看眼前三人,他继续说道:“在他们回来之前,你们不?能出去;如果他们回不?来,公子说,让我送你们走。”
此言一出,吓得在场之人骇住。
张文?斌不?可置信道,“谁说的?!陈闲余?他要送我们去哪儿啊!”
“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等?他们回来!”张乐宜急道。
他们一时谁也不?敢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让他们连这种?遗言都?说出了口,更似是将他们的后路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