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睁开眼,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的眼底既没有推拒,也没有意乱情迷,只有微微的失神和涣散。
纪宴行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胸口的躁意和怒气再也克制不住今晚的一切,他逼着她留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里,都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认输。”在病房外,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再想着离婚,这段时间她学烘焙学插花,学与她端庄淑女形象不符的爵士,闲暇时还自学俄语,无聊就去找朋友逛街,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的,在他强势闯进去时,她才会抽出一点点的时间应付他。
她逐渐把他从她的世界里赶出去。
纪宴行抱着她的力道收紧,紧得余念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宁愿她像前段时间闹离婚,也不想她这幅消极敷衍的状态。
余念没觉得自己敷衍,她已经很努力地配合他了。
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猩红的双眼,深眸晦暗复杂,她看不懂他。“还做么,不做的话我”
纪宴行又一次堵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乞求:“念念,你别这样,你别这么对我......”
余念睫毛剧烈地颤抖,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他的汗水滴在她的锁骨上,桃花眼中不知是被情.欲还是被酒精染上猩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自他们闹翻以后,第一次真的做,他折腾了好久好久。
就在客厅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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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是被纪宴行喊醒的,迷迷糊糊中,她不耐地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说:“我困,让我再睡一会儿。”
“医院打来的电话,我父亲病危。”纪宴行说。
余念立刻清醒了,猛地转过身看他,见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手指蜷了蜷,“我这就去换衣服。”
“嗯。”
高绮儿也来了,和她的丈夫齐野一起。
纪镇国和她母亲的事,余念不清楚,只知道纪镇国当初伪装未婚追求高妍,高妍得知真相离开他,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难产而死。
纪镇国对高妍应该是真爱吧,因为自从高绮儿走进病房,他的眼睛就一直放在高绮儿身上,一贯严肃寡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温情,这是余念从未看到过的。
不只是她,连纪宴行也从没有见过。
在生命的尽头,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高绮儿,费力地喘着粗气,询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满心满眼只有这个他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
直到最后才看了纪宴行一眼,嘴唇颤抖着,嘱托他:“照顾好你妹妹。”
他的遗产都留给了高绮儿,纪宴行没抢也犯不着抢,处理完纪镇国的丧事,高绮儿提出一起吃饭,下车后一前一后往餐厅走。
高绮儿晃了晃齐野的胳膊,小声问:“老公,你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和我抢遗产吗?”
齐野眯了眯眸,声音沉下来:“你叫他什么?”
“……”这是独属于他的称呼。
高绮儿无语地看着他,“你知道纪宴行为什么不跟我抢遗产吗?”
纪镇国的遗产除去纪氏的股份都有足足有上百亿,纪宴行居然一毛都没要,虽说他自己本身就挺有钱的,但谁嫌钱多啊。
齐野淡淡道:“他犯不着为这点钱跟你争,太降格调了。”
“……”高绮儿鼓起腮帮,回头瞥了眼余念和纪宴行,联想到她听说的八卦,又凑了过去:“老公,他好可怜哦,你看嫂嫂都不理他。”
前几l次见面,余念和纪宴行都是针锋相对的,这次虽然没有争吵,但还不如吵起来呢。
高绮儿对纪宴行没什么感情,倒是很喜欢余念这个嫂嫂,嫂嫂太可怜了,想离婚都离不掉!
纪宴行真是个混蛋!
“老公,如果我想离婚,你会逼我吗?”高绮儿眨了下眼睛。齐野用力捏了捏她的掌心,低眸睨着她:“我不会让你有离婚的想法。”
“……我是说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