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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包厢。
江一辰和陆炎坐在沙发上,看着谁过来敬酒都喝的纪宴行,啧了声:“余念不是不闹着跟他离婚了么,他怎么还灌自己酒?”
陆炎指间夹着烟,朝酒桌看了过去。
纪宴行坐在主座,手中晃着杯加冰的威士忌,和想求他合作办事的人边喝酒边聊天,神情淡漠,唇畔似有若无地勾起懒散的笑,漫不经心的,看不出有什么醉意。但不管谁来敬酒他都会喝,不是浅浅抿一口,而是一饮而尽。
“我越来越看不懂纪哥了,”江一辰摸着下巴,“前段时间喝闷酒是因为余念要和他离婚,现在余念安心跟他继续过,他怎么还借酒消愁?有什么好愁的?”
邱舒宁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嫌弃地看着他,“跟你这种只走肾不走心的人说了你也不懂,嫂子因为妥协留在纪哥身边,就算表面上跟以前一样,但也只限于表面上了。”
“啧,说的也是。”江一辰想了想,如果是自己被一个女人强行留在身边,就算说服自己妥协,但心里仍会不舒服。
邱舒宁抿了口酒,颇为感慨:“纪哥是不是不知道,婚离了还能复,感情消耗完了,才是真的完了。”
陆炎挑了下眉:“去把他喊来,让他别喝了。”
邱舒宁瞪大眼睛:“你让我去?我哪敢啊!”
“你是女人,他还能打你不成?”陆炎凉凉道,“他再这么喝下去喝成胃穿孔,到时候你去医院照顾他?”
邱舒宁笑嘻嘻的:“不是有嫂子呢嘛。”
“……”陆炎不想跟她废话,“快去。”
“……哦。”纪宴行胃不好这事,他们几个都知道,刚工作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有应酬,生意场上有些酒没法推掉,那时候也没有现在的地位和权势,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为这事,陆炎去医院看过他好几次。
也就是这几l年,余念看着他,他才不乱喝酒。
等邱舒宁把人强行拉过来,陆炎淡淡地睨着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你要是实在憋屈你把人放了重新追,我看就是余念之前太惯着你,连怎么哄女人开心都不会,你拿她的家人朋友威胁她和你在一起,这就是你追女人的方式?跟个智障似的。”
江一辰给他让了个位,纪宴行坐下后,冷眸看他,“再怎么样她还是我老婆,总比有人求婚三次都被拒强。”
“……”陆炎眼眸暗了暗,嗤笑出声:“女人是用来追的宠的,我要的不是她人在心不在,不然就算强逼着她留在我身边,也不是我想要的。”
人在心不在。
纪宴行脸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地沉了下去。
他回到家的时候,余念刚洗完澡出来,边擦头发,边朝他看了一眼,“你喝酒了?”
他一进门,就有一股浓郁的酒味。
纪宴行盯着她,听她例行公事般地随口问了句,酒精在身体里肆虐,他靠在门框上,突然说:“我要喝醒酒茶。”
她已经洗好澡了,余念下意识拧眉,思索片刻,“你先去洗澡吧,我吹完头发就去煮。”
“我现在就要喝。”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任性地让她现在就去给他煮醒酒茶。
余念皱了皱眉:“好吧,等我五分钟。”
不吹头发会感冒的,余念不想折腾自己,拿起吹风机,开到最大风速,快速地把头发吹干。
纪宴行就倚在门框,看她给自己吹头发,吹到八成干后,她下楼去给他煮醒酒茶,他跟着她一起下去,看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以前他喝酒了,她也会给他煮醒酒茶。
十分钟左右,余念端了碗醒酒茶出来,提醒他:“有些烫,你等会儿再喝吧,我先上楼”
“不许走,就在这陪我喝完。”
他打断她的话。
余念眉头蹙得更紧,这段时间都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了?
纪镇国的话给她很大的感触,她越逃避越证明她还爱他,既然他怎么都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