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卷在树上耷拉着脑袋荡秋千,那些凡人,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不点小混球!

可偏偏,她初出茅庐,第一次见着那个司律真君还一不小心看傻了眼,脸上发烧,心跳如雷,傻乎乎地丢了魂儿。

结果,人家的衣角都不曾摸到一抹,好好的龙角白白遭了罪不说,还沦落到狼狈出逃缩在树丛里避难的地步果然自古美人都是蛇蝎啊蛇蝎。

两百年来,花青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脚踏实地过。去了角变成四脚蛇,去了四脚变成小爬蛇,落叶划过肚子沙沙作响,她哭着弯弯绕绕躲开地上的水洼,在路边的岩石下面找到了一条小缝,把自个儿的身体塞了进去。

天边倾盆大雨,花青叼了片树叶遮住差点儿就熟了的身体喘息不止,脑袋愈渐昏沉,思路倒是渐渐清晰了起来:虽然她第一次见着他的确是见色起了那么一点点小心思,可是她区区小龙,才从东海爬上人间来小玩,到底哪里犯了什么大错让这个天界第一煞神追杀到这种地步的?天庭已经太平到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由司律真君亲自出马的地步了吗?

“孽畜。”

突然,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她脑袋上响起。

她几乎想抓着树叶尖叫了--那个司律真君,那个衣冠禽兽,那个乌龟一样咬住人就不放的混球!

“受死。”

狂风大作,树叶飘飘荡荡离开石缝。她悄悄翻了个身肚皮朝天,惨烈睁眼对上那个人的视线。

冰冷,淡漠,仿佛全天下的牛鬼蛇神都不在他的眼里。

她被仙芒刺得睁不开眼,身上的剧痛烧灼无比,带来心脏一阵阵地收缩。想跑,似乎已经成为奢望。

最后关头,她惨烈地探起脑袋搁在石头上,泪眼瓢泼尖声叫嚷:“我、我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