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赵鸾鸾一开始就预料到?的,富商苦交子已久,必然是想要寻到?解决办法的,他们无法抗衡魏王,只能私下略微试探这些新开的钱庄,一是宝钞是否比交子更?好,二也是怕若无人支持,荒地太快。只是他们也不能大肆帮扶,否则惹恼交子铺,那必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魏王的应对之?策,便?是让这些富商更?怕更?胆寒,他竟让市令署私下要求商铺不接受宝钞买卖,市令署的面子便?是达官贵人名下的铺子那也是要卖的。
打听的人事无巨细,将京城大致多少?家店铺与?市令署有干系,都试探清楚了,赵鸾鸾听着却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这其中有许多铺子都是清流世家名下的,这些人难道也要卖魏王的面子?这些人不是最怕与?皇子们有牵扯吗?
以魏王的权利,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市令署,影响不该是这般大才对,而与?魏王走的近的家族势力,太子也曾与?他说过?,并没有符合的。
赵鸾鸾的手指在炕桌上点着,眼神随意晃着,却在看到?对面冥思苦想与?顾伯玉下臭棋的王静则时,越来越幽深。
顾伯玉本是来与?赵鸾鸾商议对策的,却被她打发?去陪王静则练棋,两?人下棋时,也并不老?实,互相嫌弃。
王静则看着棋盘上乱放的白棋,怒目而视,“顾伯玉,你脑子有病吧,这棋是这么下的吗?”
“义妹,你还是多看书?,围棋之?道,若是不懂装懂,下地也没意思。”
眼见又要吵起来,赵鸾鸾揉了揉太阳穴,转移话题,“玉哥儿,魏王此举,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听到?义母终于说起正事,顾伯玉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白子扔回棋篓,转身面对她,正色道,“魏王殿下让市令署私下干涉,已然牵扯到?朝堂官府,若我们仍以小打小闹应之?,恐是无用,不如趁此彻底对立,闹大一些才好。”
赵鸾鸾点点头,也是赞同,“市令署并非是我们简简单单就能抗衡的,太子与?我商议过?,他如今统领京兆尹,我们最好通过?京兆尹,与?魏王打擂台。”
顾伯玉转了转脑子,很快便?想到?了法子,“交子铺这几年在魏王的支持下,愈发?得寸进尺,许多富商存入钱财,却轻易取不出?来,必然是因为交子铺用这一笔钱拿去做了什么,放贷也好,买卖成土地了也罢,这些钱财短时间?必是难以收齐,不如暗中收买一些富商的交子,到?了一定?数量,交子铺兑不出?来,我们便?可以此将它告上京兆尹。”
虽然办法提出?来,赵鸾鸾的态度却不是很乐观。
“此计确实可行?,但是有一处却是甚为麻烦,我们不知道交子铺如今的储备金银有多少?,贸然去办,购入大量交子不是最难办的,若是未能摸准底,打草惊蛇才是。”
再者,魏王截杀她的仇,还没算,仅仅是还不上她的钱,必然没多严重,要做便?要做狠,让他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先让人私下煽动消息,便?说交子铺的钱全被贪了,所以才难以兑出?,让一些胆小的富商战战兢兢起来,此时再让我们的人拿着大额纸币去兑换,交子铺给,蠢蠢欲动的人必然多起来,她们也会去兑,便?能试探出?交子铺储备金银深浅,在她们兑换艰难时,告上京兆尹,太子的人必然会直接查账,账上什么都没有,魏王便?难以翻身,若是交子铺不给,那更?好办,存钱的人就会害怕,群起而攻之?,届时我们的人领头告上京兆尹,事情便?无可挽回。”
账上没有的,必然是要魏王补的,届时必然掏空魏王,这些年的经营功亏一篑,想必他的脸色一定?好看,必比昨日她的脸色还要好看许多,加上明目张胆的贪污,待失去民心,除去此子,易如反掌。
顾伯玉细细思量,亦觉计划更?加缜密,他起身拱手告辞,“义母,我明白了,这便?让人去办。”
顾伯玉走后,赵鸾鸾瞥向?又被拉来继续王静则陪斗智斗勇的赵长胤,同情地笑笑,没有管。
王静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