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中和了李鹫身上的冷气,发丝上沾染的雪化了,雪水湿了额头,却并不显狼狈。
这个时辰,珍珠和鸳鸯不在,李鹫往里走,待看到躺在看窗边环椅上好?似睡着的人,眼神?温和下来,等在一旁将手?烤地热起来,小心为她摘下头上的像生花和发冠,长发散下柔顺地搭在她的肩上。
青丝如瀑,脸若银盘,唇上还染着鲜红的口脂,比白日?里见她时,更冷,更美,美得像一首清冽的古词。
李鹫看了许久,久到赵鸾鸾都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才恍然般握住金篦,一点一点顺着乌黑的发丝,从她的发顶到她腰间,梳的每一下,都在兀自按压着心中的悸动。
赵鸾鸾没发现?李鹫一人的这一场动心,只是在看见他时,眉梢不自知地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与他分享着今日?的成果。
“事情处理好?了,万家虽不起眼,但此时也确非他不可,万躬亲是个惯会经营的人,有?他在,与其?他富商的拉扯便不成问题,我们此时最需要的不是多少?富商另起炉灶选择我们,而是要让魏王害怕。”
“人一旦害怕,便会不择手?段,他动了,我们才能顺手?推舟解决掉他,一旦交子?铺倒了,事情迎刃而解。”
“只是你那边,还需按兵不动,切不可打草惊蛇,要待我拿到钱庄,否则陛下大抵不会再给我们染指的机会。”
今日?给万躬亲的折子?,是太子?交给她的,那是要送去天子?案桌前的密状,状告魏王以?交子?铺所获暗利贿赂包庇贪官、结党营私的证据,皇子?争斗,拉帮结派是必须,可是不能被?捅到明?面上。
只这些东西,其?实就已经让太子?扳倒魏王,只是若此般,交子?铺必然会直接被?查抄,到时候回归到陛下手?中,她们在钱上捞不到任何好?处,只有?在扳倒交子?铺,富商认准钱庄之后,这掌握钱的东西才能到她们手?上。
“好?。”
李鹫应地极快,声音沉稳温和,不见半点不愿。
只是在赵鸾鸾在说完此事,又说起粮食买卖,之后不断分析局势,且不见停顿时,梳发的动作停顿,他抬头看向?镜子?里人漂亮的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抑郁。
“夫人想与我说的,便只有?这些吗?”
这话问地让赵鸾鸾原本要说的话都忘记了,两个人的目光在铜镜中交汇,一时间室内悄然无声,大抵是终于看出了李鹫眉眼间的一些小心思,她笑了笑,好?脾气地主动问他。
“你想听我说什么?”
李鹫看着她多情的眼眸,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句句真?心道?,“我想听夫人说的任何事,可更想听夫人你的事,想听你说,今日?作画否,练舞否,所用何膳,午睡可好?,万家此去是喜是累……,比起旁人,我更在意你。”
从前的日?子?,李鹫从没说过这些话,赵鸾鸾不禁回想之前,她们之间说地更多的好?似确实是正事,只有?在府中其?他人在时,才会谈及一些闲碎琐事,私下更多地忙着手?头的计划安排,她觉得这般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有?时候不说什么,但不代表不懂。
只是没想,原来他是想与她说的,竟是憋了这么长时间。
赵鸾鸾自己倒是无所谓,说这些也没什么不好?,反正私下里二?人间,自然也是说什么都行,他既这般委屈,这般想听,有?何不可,是以?她仔细回忆了今日?的经过,一一认真?回答他。
“我喜欢在阳光下画画,今日?大雪,便并未作画,午膳前闲来无事,练了前日?学的采莲舞,名为莲鼓越歌行,自以?为舞地也还尚可,午膳与平时倒没有?什么不同,府中的厨子?做了一道?酒烧香螺,还算不错,因下午要去万家,就没有?小憩,至于去万家,说不上喜也说不上累,只能说一切都尚在掌控之中罢了。”
“这般说起来,这一日?,倒也还算可以?。”
听着赵鸾鸾一字字回答,李鹫虽没看亲眼看到,却在心中勾画了她这一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