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子,难不成真要忍气吞声不成?”
“顺势而为者,事半功倍成,有人为我们递了筏子,为何不用。他们想让人闹,那?我们就助他一臂之力?。”赵鸾鸾直起背,简单吩咐道,“找人散播消息,就说?御街东新开的这家质库,收了粮食农具后?就要携之逃跑,是个没?良心的主,让那?些存了东西的赶紧来闹,也让这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
掌柜没?听明白,鸳鸯也没?看?明白。
翌日
消息传的足够快,不过半日,谁都知道这家质库要跑了,还坑了老百姓吃饭的家伙和?粮食,粮食和?农具就是百姓的根,这简直就是戳人心窝子,远在京城几里外的村民,即便?路途不便?,都跑来朝质库门前吐一口唾沫。
“哪个姓赵的没?心肝,当真是小人中之小人!”
“你?们这些富商,真是让人开了眼了,贪得?无厌,光坑老百姓的血汗钱还不够,竟还要坑地里刨食的家伙事,简直是刍狗不如!”
眼看?骂的愈演愈烈,掌柜艰难地拔高声音,想要让他们先静下来。
“大家都静一静,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样,铺子当真是有难处!”
“呸!”为首的人身穿麻衣,长得?五大三粗,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户,全靠粮食和?一把榔头养活了家里的每一张嘴,最是忌恨这从粮食上做手脚的富户,低价收粮,高价卖粮,如今又出来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实在是忍无可?忍。“谁听你?在这逼逼赖赖,赶紧把粮食和?农具都还回来,否则便?要去官府,告你?欺民毁誉,判你?个五十大板!”
他这一张口,顿时底下的人纷纷附和?,闹得?更欢了。
掌柜挡在外面,已然心力?憔悴,不知哪里来的,一个烂白菜叶砸到了他头上,向来注重仪容仪表的掌柜,苦涩的面容终于裂开,再?也忍不住,跑了。
赵鸾鸾站在几步外,看?着?掌柜哭丧着?脸逃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两声,她让人在前面开路,主动一步一步站到了铺子外的踏道之上。
大概是见她人多,一时之间,大家都看?着?她满头雾水,无人说?话,也没?再?扔菜叶,赵鸾鸾只得?先开口自?认身份。
“我就是大家口中为富不仁、吃里扒外、瞒心昧己的赵东家,掌柜只是在我手下讨生活的伙计,大家实不必为难他。”
她又看?向方才身穿麻衣的男子,和?气道,“你?说?要铺子将粮食与农具还回去,自?然可?以,若存粮具者,有意要回,只需归还拿走的利钱,补一部分钱,便?可?将东西重新领回去。”
“你?这妇人实在心毒,好好的女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个奸商,你?坑走了我们的粮食,如今还要让我们再?补钱,真当我们未读过书,便?能随便?被?你?两句话骗了?”
汉子极为不忿,若非有府中侍卫拦着?,怕都是要冲上前来。
赵鸾鸾展颜一笑,并不改口,“这是铺子的规矩,无论是铺子还是客官,谁都不可?违背,若非要毁了契约,那?便?需按契约赔付。”
“你?好手段!”麻衣汉子朝身后?的众人喊道,“她说?她能还,你?们信不信?”
“不信,去官府告她!”
众人重新沸腾起来,眼见有不可?控制之态,赵鸾鸾拍了拍手,另一处侍卫,一人扛着?一扁担的走了过来,沉重的篮子放在地上,激起了轻微尘土。
原本?喊叫的人哑声了,因为他们亲眼看?到,那?篮子中的大米都是精米,比之他们存的陈米,崭新不知多少,锄子榔头也皆是全新的,谁也没?料到会这般,就连激愤的汉子也卡了壳。
赵鸾鸾又让人去铺子里将蛀了的米、损坏的农具搬了出来,重新郑重开口道,“初来乍到,铺子招人红眼,被?肆意破坏,米中放了蛀虫,农具被?打坏,并非是要携财跑路,而是欠下了债。今日,我敢站在这铺门之外,毫不胆怯,是因为我虽市井之徒,却并非你?们所说?的这般奸诈之辈。若有人想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