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王静则整个人半瘫在座位上,被癫地有些难受, 心中?极为羡慕骑马的小舅父, 可?她虽已学会如何骑马,却是屁股娇嫩,骑了半日,便磨地有些受不得, 而少人的土路上又尽是些石子, 马车过去, 难免颠簸, 实在是如何都是折磨。

见?她这幅难捱的样?子, 赵鸾鸾到底舍不得, 嘱咐道,“再多给?姐儿垫些衣服。”

无奈, 车上垫子不多, 好在有些衣服能叠起?来凑合。

王静则苦着一张脸,也不管姿势多般不雅, 只为让自己舒服些,最后是直接趴在了那。

即便是这样?了, 人也不老实, 又对赵鸾鸾的私事,逮住问个不停。

“太子是不是钟情?阿娘啊?”

“可?他好像才弱冠啊,与阿娘差了七岁,是不是太多了?”

“阿娘和离后是改嫁给?太子吗?他人是比爹爹好,阿娘选他倒也不奇怪。”

珍珠和鸳鸯听到她这般不知羞地谈论娘子的闲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他们也都不敢问的。

太子到底身份敏感,如今娘子又未和离,当朝太子牵涉有夫之?妇,无论于娘子,还是于太子,那都是祸事,而改嫁之?事到底在士族之?中?少之?又少,若破了这个世俗理念,那真是不知何等局面。

可?偏偏赵鸾鸾的态度,也出乎他们意?料。

赵鸾鸾对此事并不觉得有何需要避讳的,王静则是她女儿,她若寻个男人,势必就是给?王静则寻个爹,既与她有关,又怎可?相?瞒。

只是她一直觉得王静则还没开窍,没想?到她会突然问,是以有些好奇。

“你觉得何为钟情??”

王静则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她也是看过话本子的,只是对上面的情?啊爱啊,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没什么兴趣罢了,再说她也不是睁眼瞎子,太子几次三番来寻阿娘,又送与她和小舅父许多嘉礼,每次与阿娘品茶作?香,说话都无比温柔,阿娘爱听什么,他便说什么,阿娘爱做什么,他便陪着做,还从?没见?过他主动要求阿娘做过什么。

她还见?太子有一次,送了阿娘好大一捧花,那金盏银台,花瓣洁白,花蕊金黄,好生美丽,被阿娘抱在怀中?时,花衬人,人衬花,冰清玉洁如凌波仙子,都让人移不开眼。

“很?简单啊,便是对你好,供着你,捧着你,什么好吃的都想?给?你吃,什么漂亮的都想?送给?你,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什么话都听你的!”

这话说地让赵鸾鸾大吃一惊,因为王静则说的都对,这些便是她心中?所想?,她对王静则所说这些,尤其是最后一条,皆实打?实地认同。

说她控制欲强也罢,是不想?被人压制也罢,在男女之?情?上,她便是要那人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问她,最好什么都以她为先。

“你倒是与我心有灵犀。”赵鸾鸾笑着拿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只是,你说的也不全对。一人有一人的钟情?之?法,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你心性早熟,与你说这些,虽早了些,但也当作?谈谈心。日后若你遇见?欢喜之?人,与你今日所说并不如何一样?,那时可?要思虑周全,不懂便与我说,也总好过被人骗去。”

古时女子成婚年纪小,所思所想?不能等同于前世的孩子,赵鸾鸾总是不知道如何养孩子,便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来,多与她了解,让她放下些芥蒂,多与她这个母亲说说心中?喜乐伤愁。

王静则闻言,并没多想?,阿娘若与她说了,她与阿娘说,也是礼尚往来,是以点头应下。

赵鸾鸾笑了下,关于她方才所问之?事,内心左思右想?,谨慎回答道,“和离是和离,改嫁是改嫁,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太子虽身份尊贵,又待你与胤哥儿甚好,但相?识不过一月,谈这些,有些早了。”

且,她方才从?王家这个火坑里跳出来,改嫁不就是跳进了另一个火坑,这皇家之?事只怕是比王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