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打几场?”

服务生敏锐察觉贵客语气不对,小心陪笑“五,五场?”

叶望眉头越蹙越死。

五场车轮战,铁打的人也抗不住。

在地?下?室惨白的光线中,叶望能清晰的看见那人的后?腰被汗水泅湿了?一片,衣衫下?的皮肤终年不见阳光,呈现瓷器般细腻的冷白,动作时牵动着腰腹的肌肉,隆起的线条没入漆黑的腰封,仔细看甚至能看清腰窝凹陷处细小的阴影。

叶望忽然想:“美人确实是一种感觉。”

但是下?一刻,他陡然站了起来。

三?场过后?,江岐轻微力竭,全然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腰间擦着对方的匕首而过,顷刻之间白衣便多了?道血痕。

叶望认识的帝国之星,可以死在浩瀚无垠的宇宙,可以死在两军对垒的炮火,可他绝不该,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若是宿敌今夜死了?废了?,叶望扪心自问,他会后?悔终生?。

下?一秒,江岐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任由利刃刺破皮肉,借机将刀尖送到那人的咽喉前。

三?声示警的间隙,江岐后?退半步,握住栏杆扶手?,胸膛起伏,不断喘气,旋即抬眼?,看向擂台后?浓重的阴影。

还有一场。

叶望眉头微跳。

他是指挥官,他最知道每个下?属的极限在哪里,训练需要?循序渐进,比斗也是,江岐现在需要?的绝不是再来一场,而是立马回?家休息,使用治疗仓治愈腹部伤口。

于?是,他再度按响了?呼唤铃。

服务生?绕进来:“先生?需要?加水……”

叶望:“叫你?们老板,立刻停止今晚的擂台。”

服务生?一愣:“先生?这不可以,除非遇到突发事件否则擂台是必须打完的,大家签过生?死状您不用担心……”

叶望:“我说,立刻停止今晚的擂台。”

服务生?显然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客人:“先生?抱歉,但是我们不可以……”

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叶望余光扫到一个持□□的黑皮壮汉站上?了?擂台,他身高?约莫有一米九,铁塔似的,两米长的□□在他手?里像个轻巧的玩具,而裁判拿起了?提示铃,即将按下?

叶望失去?了?耐心。

他冷声:“电闸在哪里?”

指挥官笑起来的时候风流俊美,像个极好说话的富贵闲人,可他不笑的时候,冷沉的眉目便极具压迫力。

那服务生?一抖,指了?指身后?:“那个铁盒子里。”

叶望抬腿,一脚踹了?上?去?。

厚重的绝缘军靴与金属相互撞击,一阵火花四溅过后?,头顶的吊灯闪烁两秒,彻底熄灭了?。

场上?瞬间陷入了?混乱。

宾客们疯狂的按着呼叫铃,服务生?焦头烂额的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叶望还没来得及继续,便听一墙之隔,裁判将两位选手?拉道一处:“诶,先缓缓,等我叫个人来修,你?们等会儿再打。”

江岐平平道:“嗯。”

不用在叶望面前伪装的时候,他的嗓音偏冷淡,柔顺和贤良淑德统统不见踪影,剩下?刀锋般冰冷尖锐的本质。

叶望啧了?一声,心道:“你?特么的还想来?我看还是别来了?吧。”

这么想着,他打开通讯器,翻到了?一个名字,径直拨打了?过去?。

“喂,下?城第十?三?区的治安署警长是吧,对,是我,裴固,第三?军区少将,我来你?们下?城区办事,遇见个赌博斗殴的黑产,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你?们交税,地?址是……,名字是夜色桌球馆,嗯,对,这家得罪我了?,给你?们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挂了?电话。

裴齐:“……”

他缩在阴影里,看着无比陌生?的表哥,瑟缩的像只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