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宫主有所不知,他们正道瞧着?光风霁月,其实规矩严苛,上陵宗萧兴怀那老东西,龟毛的很,给弟子定了上百条戒律,稍有不慎犯了戒,罚跪祠堂或是施加戒鞭都?是常事,这痕迹我在他们弟子身上见过,是戒鞭留下的,那鞭子是铁节连接而成,一鞭一个?血印子,等肉长好,疤痕就?是这样,平芜君这样子,小时候少说吃了上百鞭。”
谢枢指尖微动:“怎么说?”
吴不可:“这不是一层印子,是新伤叠旧伤叠出来的,小时候身体?长得快,疤痕会被撑开?变浅,宫主,譬如您右手边的这个?,我看颜色和范围,该是七八岁的时候留下的,这边这条则是九或者十岁,这一片则是成年后,十七十八的样子。”
谢枢的眉头跳了又跳。
七八岁,还是小孩子。
按照吴不可的说法?,这责罚岂不是贯穿了平芜君的整个?少年时代?
他七八岁时虽然过的也不怎么好,却也从未遭遇过这些?。
吴不可小心揣摩着?宫主的脸色:“宫主若不喜,觉着?有碍观瞻,也是有药能去的。”
谢枢便摇头:“不必。”
他拉上被子,重新将人?裹好了。
第 254 章 旧伤
萧芜睡着的时间总是比醒着的多。
他将半张脸蜷在被子里, 眉头微微蹙起,从日出睡到日落,将谢枢的床占了个严实。
谢枢也不恼, 萧芜睡觉, 他就坐一旁翻书?,将《无妄心?经》从头翻到尾, 又从尾翻到头,几日下来,原主的功力掌握了六七层。
但也仅仅是内力,要说招数剑法, 比斗逞凶,他依然?是不太会的。
剑谱宫中倒是也有,不过剑术和心?法大相径庭, 谢枢自己研究了些许,还?是不太会。
思来想?去,还?得找机会扮回宋小鱼, 再要萧芜教一教剑道基础。
每天黄昏,萧芜会短暂的清醒, 谢枢便拆了包扎,查看伤口的情况。
好食好药细养, 多数伤口已经结痂, 再脱落露出浅粉色的新肉。
这过程很痒, 萧芜睡梦中总不自觉伸手去碰, 他睡在被子里, 谢枢又不能将他拉出来时时盯着, 好几次反应过来,伤口已给他折腾出血了。
谢枢便叹了口气。
他翻开了本专门记录旁门左道的术法, 找到束缚,将萧芜的手用灵力束着,捆了个严实。
等萧芜幽幽醒转,空茫的眸子看过来,无措的动了动手臂,谢枢才下书?本:“仙君睡的可?好?”
萧芜照例是不会理他的。
谢枢:“仙君可?是觉得手臂麻木,无法动作??”
他看了眼光幕标注台词,施施然?补充:“那是因为毒素倾入肺腑,蚕食五脉,导致四肢间歇性麻痹。”
“……”
谢枢:“仙君怎么不说话。”
萧芜掀起眼帘,复又垂下,如此闷了良久,才道:“束缚类的术法,我也学过,尊上若是怕萧某挣扎影响药效,直说就是。”
谢枢便挥手解了禁制,探手试了试萧芜的体温,心?道:“已经退烧了。”
但面上,他说得却是:“不错,你梦里挣扎的太厉害,想?必是害怕极了,仙君,我方才摸你的脉,这毒素最迟再过半个月就会发作?,届时五内俱焚,痛不欲生,你可?有准备。”
“……”
萧芜闭目,不想?与他说话了,只道:“从来无妄宫开始,萧某早有准备,宫主不必拿我取乐了。”
如此东一句西一句,七零八落的将剧情台词说完了,等夜色渐浓,萧芜撑不住要休息,吴不可?再端上一碗汤药。
照例是镇静安神的,但顶着宫主的死?亡视线,他总要扯几句蝎啊蛇啊的,然?后看着宫主执起白瓷汤碗,将汤勺抵在平芜君的唇边。
等药喂完,宫主便会将药碗递还?给他,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将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