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这时才明白,宇文宕原是真真的喜欢着卫姮,哪怕因为自己做为兄弟动情在先,而在心底里压藏着,可关键时刻为了守护翘翘,可以不惜打破素日的伪装。
眼看着宇文宕距离卫姮更近,李琰凤眸一敛,只见手中球杆挑起卫姮的绳缰。那马在触及李绯的障碍之际,猛地就被李琰往后拽去,李琰长臂瞬时一托,卫姮便飞一样飞入了他的怀抱里。
一股沁人幽香扑鼻,是他的女人卫翘翘儿的味道。
那厢李绯自讨苦吃,自己伸出的球杆被马蹄子踩得一崴,坐不稳身子往地下栽了去。
“啊救命救我!”
宇文宕疾驰过来,眼见着一道女子娇影往地下栽,蓦地卷起她在地上打了两滚。因生怕她的脑袋在地上砸痛,一只大掌托着她发髻扣入自己怀里。
两个滚去一旁,方才被围栏挡下。宇文宕本要仰头,只薄唇没注意,抵在了女子柔软的红唇上……馨香而甜腻,柔得似乎要化掉,继而又一声惊吓的嘤呜,陌生而悸动。
要死了,像要炸掉的感觉!
两个人同时这么想着,待睁开来眼睛,双双吓了一大跳。
“呜……宇文宕!是你??你快给我闭上眼睛!”李绯哭了起来,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想了想,又改去蒙宇文宕的,不让他再看自己。
李绯虽然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然而她的性子骄纵又善妒,平素惯爱逞强恃凶,而且她的母亲广阳公主更是谁也惹不得的炸毛,嘴甚毒。因此即便她长得挺好看,可是京中上等的世家贵族,却没人敢把这个刺手山芋娶回家,一辈子受广阳的压迫。
所以李绯儿到现在了还没定亲。再说她与她母亲,都是一心等着她嫁太子的,反正不急。
上辈子她是在太子妃去后,太子心灰意冷时嫁进东宫的,不然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
宇文宕也很懊丧和懵然,这不是他钟爱的姑娘。然而女子柔软的小手遮住眼睛,还有方才那奇妙的吻,却让他蓦地有些难受、说不出的感觉。
哎。
连忙松开手,想了想冬天地上凉,马上又环过手臂,抱着她起来算了。
那边李琰救下卫姮,揽着她纤盈的腰肢在马上惯性跑了几丈远。
年轻将军英俊笔挺的身影,怀里搂着国色天香的少女,卫姮浅粉色的衣袂卷着李琰的袍摆,在风中一阴一阳飘逸如舞蹈,场外的人们纷纷看得失神,竟是太登对了!
风吹着鬓发乱拂,李琰颔首,凤目中几分避过危险的冷厉。而后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亲卫姮的耳际。好些日子没亲昵了,各忙各的,连见面都少,当真想念死!
卫姮视穿他,低声问:“琰将军,你打的什么坏主意?”
李琰勾起棱角分明的唇角,哂笑道:“没有坏主意,只有娶你的主意。”又道:“肥翘儿,你胸又大了,轧着我喘不过气。”
心里气恼李绯,这样危险的小动作都做得出来。便也好,宇文宕是个很值得托付的人,但性情耿直,便让他去消磨李绯的骄纵好了。
老谋深算又爱吃醋,他是算着如此一来,没人可和他竞争才是。卫姮脸红地揪了他一把:“大与小不关你的事,快放我下地。”
真不关他事了再讲。李琰爱宠地睨了翘翘一眼,抵于马背的手掌掐着她的腰,这才把她放在了地上。
那马场中的一幕,看在了皇帝、太后的眼里,也看在了帆篷下老祖母毕氏、二婶和林雁姨母的眼中,心想着这么般配,姑娘家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