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她说过,她相公从前是渡江的。遇上了暴风暴雨的天气,他相公渡江的时候淹死了,当时船上有 7 位客人,都是咱们江浦县的。辰娘带着蕙儿来这里,原是打算求这 7 人讨生活的。但这些人没有一个肯帮她,她只能委身在徐家,那徐六婆真是地道的歹毒婆娘,不准辰娘喂蕙儿喝奶,只能喂宝儿。如今她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宝儿养成了废物,他老娘一死,他后头没有好日子过的。”

“那六婆有没有将这长命锁还给辰娘了?”

“想是还了,但具体怎样我便不知道了。”

“若是已经还给辰娘,为什么会出现在六婆尸体下面?”崔辞撇了一眼杨顺贵媳妇,“难道杀六婆的人是辰娘?”

“不会的!不会的!”杨顺贵媳妇双手直摇,“辰娘母女都死啦!”

“死了?!”崔辞吃惊,“怎么的死的?”

聚在一起好看了

第二案:嗔(23)浮出水面

杨顺贵媳妇突然闭了嘴,躲开崔辞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小妇人当真不知道。”

“你可想清楚了,本官日后发现你知情不报,定是要问责的。譬如说,她们与河神张有什么纠葛?为什么六婆会死在河神张的柴房里?”

一听到河神张的名字,杨顺贵媳妇将头低的越发低了,她咬紧嘴唇,哽咽道:“小妇人真的不知道。”

崔辞知道她定然还有所隐瞒,但如今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更不能带去衙门用刑,只得叹了口气,道:“那本官就信你。你回去后,再好好想想,想到了什么,随时来衙门找我。”

杨顺贵媳妇如蒙大赦,慌忙应了,起身匆匆行了一礼,便逃也似的走了。

此刻院外人散的更多了,崔辞起身,也打算离开。这当口,只见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柳眉凤眼,英气逼人,正是李暧。

“大人,你叫我好找,原来在这里。”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李暧嘴角微微上扬:“书中的月儿真名叫魏清辉,人么,目前就在城中的尼姑庵里。走吧。”

***

验尸房的寒气让身体孱弱的霍宁一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云想容却似没有看见一样,低头默默整理器具,没有看他一眼。从六婆家回来,她把河神张安顿在衙署,确保他性命无虞,方才放心的回到验尸房整理东西。没曾想,霍宁正在里面等她。他找她为了什么事情,她心里有数,但她早已没了那心思。她的心意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她清楚的记得,就是那日台风暴雨的天气,崔辞来找她的时候。

“我姐姐的案子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验出邹子玉的死因,我姐姐至今还在江浦县衙大牢里受苦,”霍宁叹了口气,“但你近来总是躲着我,我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

“你想多了,只是衙门里事情太多。”云想容语气冰冷,便如这验尸房里的寒冰一般。

霍宁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发作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有事瞒着我?知府崔大人年轻有为,家世、长相都是我比不了的。我知道他对你有意,你要是不想同我成亲,直接说便是了,没有必要躲着我。”

“崔大人与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同你成亲是真的,但与旁人无关。”

霍宁像是被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击中了一般,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突然,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云想容待他稍作平歇,方才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躲着你是因为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霍宁脸涨的通红,“崔大人说那日在老山遇上了你,你说要替我采药治咳嗽。我何时需要你治我的咳嗽了?你为什么要欺骗崔大人?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云想容听他这么说,脸上终于透露出一丝慌乱:“你是这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