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个方向找找看。” 崔辞站起身来,眼神更加锐利,两人顺着那片可疑的痕迹加快了脚步。
然而,没走多远,那痕迹却在一片杂乱的灌木丛前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会不会是进了这片灌木丛?” 李暧望着那片茂密得几乎无法通行的灌木丛,面露犹豫。
“有可能,我们进去看看。小心点!”
李暧听说,便拾了根棍子,率先拨开灌木丛的枝蔓,缓缓往里探去。
崔辞紧随其后,二人在灌木丛中艰难地穿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李暧道:“大人,天色渐渐晚了。等到天黑,不定林子里有什么野兽扑出来。我是不怕野兽的,却怕被你拖了后腿。咱们还是往回走吧!”
话音刚落,一阵悉悉索索声隐约传了过来。
有人?!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惊喜,不约而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穿过那片灌木丛,二人来到一棵大树下,只见一个人的脑袋从树林里探出来。
崔辞和李暧看清那人的脸,吃了一惊。那人满面灰尘,做男装打扮,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篓,竟然是云想容。
“云姑娘,怎么是你呀?”李暧道,“你也是来找河神张的?”
云想容交互望着崔辞与李暧,诧异道:“河神张?为什么要找河神张?”
李暧道:“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与大人一直盯着河神张,因他是孙问川的族叔,大人怀疑孙问川会来投奔他。盯了一个多月了,都无事发生,昨天他与他那小徒弟小纪子说去江边祭拜江神,便一直没有回家。有人看见他根本没有去江边,反而来了这老山。大人便同我一道来这里寻找。”
“原来如此,那河神张是来老山见孙问川的?”云想容抹了一把额头鼻尖微微渗出的汗珠,“可是这老山连绵数十里,到哪里去寻一个人呢。”
“我们也正要回去,若是河神张还未回家,就加派人手继续搜寻。”说罢,崔辞上下打量云想容,“云姑娘既然不是跟着衙门的人来的,又为何来此?还做这身打扮?”
云想容躲开崔辞凝视的目光,指了指背上的竹篓,道:“霍相公近来有些咳嗽,我知这山里有款冬花,是止咳的良药。便来山里采摘回去熬煮。”
“哦。”未等云想容说完,崔辞果断垂下眼帘,快速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说罢,他掉脸就走,脚下没有半刻迟疑。
他独自一个走在前头,加上天色渐黑,李暧与云想容自然不会知道,他那时已经脸色铁青,醋的牙根发酸了。
三人一路无话,出了老山,往河神张家里而去。
到了河神张家里,却见里面乱哄哄一片。应明站在院中,瞧见崔辞来了,便上来拱手道:“崔大人,您可回来了。我们在山里找了您和李侍卫找的好苦。”
崔辞道:“找我做什么?河神张找到了?”
应明见他脸色不好,跟吃了火药似的,当下也不敢与他抬杠,恭恭敬敬道:“那老头半个时辰之前自己回来啦!他腿受了伤,我等还未来得及问话,等着大人您呢。”
崔辞丢下应明,带着李暧,快步走进屋里。
进了屋,见河神张躺在床上,将一腿挂在椅子上,表情呆呆的。小纪子边哭边替他清理伤口,瞧见崔辞进来了,连忙识趣起身,垂手低头立在一边。
崔辞道:“小纪子你出去。”
小纪子应了,回头瞧了一眼河神张,乖乖出去了。
河神张略略挪动了一下身子,道:“大人,小老儿腿脚不便,无法与大人见礼,还望大人海涵。”
“无妨,本官来只想问你一些情况。”崔辞撇了一眼河神张的脚踝,只见右脚踝高高肿起,宛如一个熟透的水蜜桃,泛着青紫色的瘀伤。
“大人,小老儿也有一事不明。”
“哦?你也有话要问本官?”
“小老儿不敢,小老儿只是奇怪,我本是一介草民,为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