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门!官差查案!”李暧抓着门上的狮头铁环用力砸门,“官差查案!”
门里传出一阵细细簌簌的慌乱,不一会儿功夫,何小凤儿披着衣衫,揉着眼睛开了门。
“官爷,什么事啊?这么晚了!”她虽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但手脚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也极为不自然。
沙发
第一案:贪(24)命案当晚
李暧板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本官差夜里路过你家,看见有男子进去了。”
何小凤儿手脚抖的越发明显。
“官爷想是看错了!我一个妇人在家,怎么会有男子?”
李暧故意吓唬她,气势汹汹的踢开门,径直往里面冲。
“正是因为你一个妇人在家,有男子按着暗号敲门,明显是与你说好了的。那姘夫专门等着夜深人静,才与你私会!”
李暧搜到卧房,只见床上凌乱,衣柜虚掩,心中好笑。何小凤儿满脸通红,跟在李暧后头,一路小跑一路哀求。
“官爷,您看错了!我家何曾进过野男人?”
“没有么?”
李暧抬手猛的拉开衣柜,果然见一个男子穿着绫罗睡衣躲在里面,那人不敢抬头,将脸侧进衣服里。
“那他是谁?”李暧望向气喘吁吁的何小凤儿,呵斥道:“何小凤儿,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小凤儿脸色苍白,嘴里嗫嚅道:“官爷,您也是女子。您何必苦苦相逼?求您放过我吧!”
“笑话!你与人通奸跟我是不是女子有何关系?你家相公赵景澜失踪已快一年,并未与你合离。你竟不守妇道,犯下这可耻罪行!按照大宋律法,通奸男女各徒一年,妇人有夫者,再加一年!你快穿好衣服,与我一同去衙门见官!”
何小凤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往日那泼辣含情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泪水。
“快起来!去了衙门,自然见分晓。也叫你与你夫家的亲戚朋友,连同街坊邻居知道知道你的丑事!”
李暧一把抓起何小凤儿就往门外推着走。那何小凤儿踉踉跄跄、哭哭啼啼亦步亦趋,嘴里喊着“冤枉!”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站住!”衣柜的男子红着脸,从里面跳出来,随手披了一件衣裳,“我娘子并未与人通奸。我就是她的相公赵景澜!”
“你?赵景澜?”李暧故意装作惊讶,“你如何证明你就是赵景澜?”
“我的屁股上有道蜈蚣胎记,官爷要是不信,我随你一道去官府衙门,找人验证便是!还不放开我娘子!”
李暧等的便是他这句,“哈哈”大笑之后,将手一松,何小凤儿吸铁石般投向赵景澜怀里,二人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其实李暧两天前来到赵家,便瞧出端倪赵景澜并非像何小凤儿说的那样,已经失踪一年了。相反,他应是潜伏在家附近,时不时的回来看望娘子。因她来时,已经像邻居打听过,这何小凤儿与赵景澜夫妻恩爱,夫唱妇随。这样的两口子,若是丈夫真的失踪,何小凤断然不会整日穿金带银打扮的花枝招展,茶水也是常备常有。其次,她家中颇有资产,竟然半个仆从丫鬟都没有,万事都是何小凤儿亲历亲为,定是怕相公时常回来的消息被下人走漏了出去,故而全部都遣散了。再一个,他家房檐下的油衣、鞋履、马鞍、打火石等一应俱全,何小凤儿一个女子,平时不用出门,为何常备这些出远门用的东西?就是丈夫从前做生意时所用,如今已经一年了,怎会还放在门口?还有,当日李暧进门后,何小凤儿先将针线收起来,再替她倒了水。李暧瞄见她那针线篮子里,正在缝绣的乃是一个藏蓝色荷包,明显是男子所用。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那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盼归”风铃。李暧登门的那天,风铃挂在门口招摇,可等她晚上蹲守的时候,却发现风铃被取下了。两日后,这风铃又重新被挂在门口。李暧由此断定,这风铃实则是何小凤儿与相公赵景澜暗中相会的暗号。风铃被挂上,就是赵景澜可以安全回家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