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是被一把奇怪的短刀所杀,我等拿着那刀比对过府里的所有兵器,都没有一样的。下官问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都说没见过那种刀。下官还怀疑,是否是衙门里的衙役都头见进了贼杀了他,可问遍了所有人,当时除了当值的那四人,没人在后宅当差。再者说,不怕大人笑话,咱们衙门的衙役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恐怕没这能耐杀的了这贼。”

“你倒是不谦虚。”崔辞道。毛长官说的不错,这贼能悄无声息闯进府衙内宅里头,可见本事不小。

毛长官挠了挠脑袋:“我们就想着,也许是这贼仇家寻仇,一路尾随跟他进了府衙,趁他不备,动手杀了他。但又想,寻仇也不该胆子这么大,在府衙里就动手。或是知道这贼来偷东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等他偷者东西了再动手?我等实在想不通。”

“你们就没有想过去问束龙寨的人?”

毛长官偷瞄了一眼崔辞,刚放下的手又挠上头去了,僵硬的笑道:“大人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是官,他们是匪,哪能有联系?若是有联系岂不是通匪了?”

崔辞知道他说的是假话,衙门的治安官跟那三教九流总能搭上话,毛长官这么说,定是问过了束龙寨,没问出结果。

说话间,衙役已经呈上了证物。

崔辞从托盘上拿起那短刀,样式果然独特,刀身修长宽厚,刀刃开在头部,刀柄极短,由黑色皮革包裹。

“李侍卫,你看看。”崔辞看完,将刀递给李暧,“见过么?”

李暧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道:“我看,这短刀杀人不顺手。用做飞刀差不多。”

“飞刀?”崔辞恍然道:“若是飞刀,那么凶手就有可能当时并不在院中。”

“大人,我话还没说完。这刀身驽钝,刀体太重。若是用做飞刀,恐怕飞不远。没人会用这种飞刀。”

崔辞当场没脸,沉声道:“以后你若是没认出,大可以不用说话。”

毛长官说道:“大人,下官继续往下说。当值的那四人看见尸体之后,便立即叫人,我等便是那时陆陆续续进入院子的,孙大人,方大人,应大人,先后赶到,后来又去通知了仵作云姑娘来验尸。死因就是那刀切中面门,当场毙命的。”

崔辞又望向云想容,云想容朝他点点头,随即开口道:“大人,毛长官说的,句句属实。”她这话一语双关,不光是确认了验尸的结果,还向崔辞证实方才毛长官与方森他们说的话,再没有隐瞒了。

崔辞收到云想容的证实,便陷入沉思,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众人看着他走来走去,大气不敢喘,等着他问话。

“一个潜入府衙后宅的贼人,还未得手,便被人砍中面门死了。四个当值的衙役作证,当时后宅院中,并未见到除了这贼以外的任何人,”崔辞自言自语道,“而这院子后门已被锁死,仅有一个正门出口,是这意思么?”

“没错呀大人!”毛长官答道,“可真是活见了鬼了。”他想了想,偷看了崔辞一眼,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没说的?”

“大人英明,倒还有一处奇怪,也被您察觉了。”毛长官快将自个儿脑袋挠秃了,“不过那四人七嘴八舌的,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哦?但说无妨。”

“他们说发现那贼之前,前一趟巡防路过后院,听见这院子里隐约有动静,他四人正准备过来察看,只见一只大橘猫从凉亭里头窜出来跑了。他们只道是虚惊一场,便没有在意。大人您瞧,这算得什么要紧事。”

崔辞听了,默然片刻,问道:“那这第一次巡防与第二次巡防间隔多久?”

“那就不好说了,每一次巡防需要绕整府衙一圈,最快小半个时辰也是要要的。”

“嗯,”崔辞随即又问道:“孙大人时常请你们吃饭么?”

他这问题跳跃性太大,众人皆是一愣。

“大人您说什么?”

“随便问问,前番遇到白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