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不得泄露身份,”苏衍叹了口气,“可惜,刚一到江宁府,殿下的船便遭了强盗抢劫。开始时,我只道那些人是一伙乌合之众,本不愿出手的。但万万没想到,那伙儿人武功了得,决然不是光为打劫而来的毛贼。我若是不出手,恐怕殿下难逃此劫。所以,我不得不现身,方才能保得殿下逃出那伙人的追杀。”
崔辞道:“那么那伙人就是婆罗门派来的杀手?”
“正是,我在注辇国时,与他们多次交手。我确定这次出现在江面上袭击殿下的水匪就是他们。”
崔辞道:“那么你为何怀疑坚战也是婆罗门的人?”
“并非是我怀疑,而是来自无畏宝洲会确凿的消息。阿周那已经出家受戒,是注辇国的佛子王子,更是注辇国未来的佛教领袖。婆罗门一早便在他身边布下了棋子。我们的人排查了许久,方才查到坚战身上。此人从小便在阿周那身边随侍,深得殿下的信任,藏的非常深。但藏的再深,总有破绽,每一个婆罗门的杀手,会将剧毒物质制成微小的丸剂藏于臼齿,一旦自己身处险境,为了不被敌人折磨供出同伴,他们就会咬碎牙后的毒囊,剧毒物质瞬间释放,他们数秒至数十秒内就会毙命。我自告奋勇照看坚战,就是为了寻找藏于他口中的毒囊。一旦发现了这毒囊,便可以确信他就是婆罗门的人。”
“你发现了?”崔辞皱眉。
“我发现了,”苏衍点头,“我看顾他的漫漫长夜,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找到那枚毒囊。我原本想着,趁着坚战还未苏醒,寻个合适的机会告知阿周那殿下,揭穿这婆罗门杀手的身份。但没想到,因为昨日他咽喉中有浓痰堵塞,云姑娘用竹管替他剔出了痰,但那时我便没瞧见那枚毒囊了。我私下里问过云姑娘,她却叫我今日早上去她房里,与我面谈。。。”
“一派胡言!”崔辞愤然打断,那苍白的脸因愤怒而更加面无血色,“若换做是别人,或许我还信你的鬼话。但是云姑娘,她断然不会叫你去她屋里面谈!”
苏衍连忙垂下眼眸,脸上泛起惊恐之色。
崔大人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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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案:疑(25)互相怀疑
“苏衍,”崔辞努力支棱起来,“你为什么骗我?是不是你杀了云姑娘。”
“不!”苏衍忙道:“我苏衍发誓,绝没有杀害云姑娘!”
崔辞道:“不是你杀的,你一早去找她做什么?”
苏衍思忖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恭谨地递交到崔辞手中。
“我是为了去拿回这个。但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崔辞见那金牌一掌之宽,通体沉金,牌面微弧,中央凸起的铭文,是注辇国的文字。
“这上头写着什么?”
“翻译过来便是“海所哺者,永不背誓”,这是我无畏宝洲会的名牌。昨日早上,我与云姑娘在膳堂擦身而过,回屋后,发现弄丢了名牌。我仔细回想,记得当时膳堂中只她一人,怕是叫她拣去了。崔大人,若真是云姑娘拣去,对我来说具有极大的风险。因为她一直照看坚战,寸步不离,我生怕她会不小心遗落,那便坏事了。所以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便去她屋里,打算问她是否瞧见我的名牌了。当时
她的房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的,我一推门就开了。我瞧见她竟就倒在地上,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她的呼吸,她身体是热的,但的的确确已经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