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衅,硬说我家丹书铁券丢了,结果呢,闹了一场乌龙。我家的丹书铁券好好的在家中,你拿的什么假货就敢上门来骚扰!今儿还是一样的,一具无人认领的无名男尸,非说是我家赘婿。别以为我们没打听明白,天下谁不知道你这官是你老子求了荫封求来的,后又因办事无能,被贬谪到南边来了。哼!到了这里,还想骑在我们老爷头上,呸!别说你老子已经死了,就是他还活着,见了我们老爷也得规规矩矩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闭上你那臭嘴!”李暧怒不可遏。但高德安已是遍体鳞伤,李暧向来不干持强凌弱的事,正巧柴绍衍就在她身侧,她干脆持剑指着柴绍衍的嘴巴子,对高德安道:“你再说一句试试,你敢再说一句,姑奶奶就戳穿你主子的嘴巴子,叫他从结巴变成哑巴!彻底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柴绍衍气急败坏。
“臭结巴!”李暧朝他啐了一口。
双方唇枪舌剑,拿刀子尽往对方心窝子捅。
柴绍衍何曾受过此等侮辱?他乃极度自傲之人,而生来口吃乃是他性格扭曲怪异的根源所在,本质上他又自私懦弱,无非是外强中干罢了。只见他额角青筋暴起,眼底烧着两簇幽火,重又从怀中拿出他的祖传救命稻草丹书铁券来了。
“好哇!又拿你爷爷出来了!”
李暧一见又是这东西,记起崔辞上回受伤,便如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发了凶性,双目通红,一剑劈向丹书铁券。
“我叫你凭这东西耀武扬威,今儿我就劈了它,给你柴家添把柴火!”铁券“啪嗒”被她打落在地,众人都骇然,霎时如泥塑木雕一般。
李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天王老子来了拦不住她,她趁着怒意正盛,挥剑又对着铁券“砰砰砰”劈了数下,直劈得四分五裂,方才舒爽了。将剑收了鞘,负手得意洋洋站着。
但这玩意儿是太祖所赐,柴家的至宝,被李暧剁成了这样,那还得了?!
柴绍衍顿时大惊失色,“你,你!”他指着李暧,额上冷汗蹭蹭往外冒。
崔辞这边,眼见李暧闯下大祸,心中也是骇然。但此刻若是认怂退缩,那无疑是将李暧卖了,“柴老爷,我这侍卫一时失手,多有得罪了!但也是你拒不配合官府查案的缘故!本官料定那尸体就是你家的赘婿柴澜生!此刻你去衙门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听见了没有?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李暧才刚要上手,只听柴绍衍怒吼了一声:“你。。你们。。。竟敢毁了我家的。。。丹书铁券,崔辞,我要你。。。你拿命来抵!”
只听大门处传来锁门的声音,十几个家丁将手中棍棒扔了,从腰间拔出刀来。
高德安道:“损毁丹书铁券,犯下欺君之罪!崔辞,要么你现在就让你这女侍卫与你一道自刎谢罪,要么等我老爷上书官家弹劾你,横竖你们也是难逃一死!”
崔辞血气上涌,拳头握紧,他索性也豁出去了:“柴老爷,我自刎谢罪,绝对不可能,李侍卫更不可能。你要是上书官家,我也不拦着,咱们就将你家赘婿的事情搬到官家面前掰扯掰扯,你当着官家的面将前因后果说个清楚明白,若是我崔辞真冤枉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柴绍衍脸上肌肉抽动,怒道:“那。。。咱咱们就鱼死网破!”说话间,后院传来嘈杂脚步声,一下子拥出数十个带着真刀真枪的家丁。
崔辞见他动了真怒,脑中转了十万八千个念头,他还未到一定要与他鱼死网破的的地步。
“我知道你不服。不如我们定个约定,你与去衙门认一认尸体,若那尸体不是你家赘婿,我崔辞自愿站在府衙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凭你刺上一剑,决不反悔!但若那尸体就是你家赘婿柴澜生,你须得捧着你这破烂丹书铁券,站在江宁府城楼上头,对我崔辞跪下认错!你敢不敢?”
这本是崔辞为双方都能下台阶提出的下下之策,万没想到柴绍敷衍突然走近了他,面目狰狞地问道:“此。。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