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衍淡淡撇了一眼高德安,那头的几人瞧见老爷来了,早已经住了手。
“高德安么?”柴绍衍朝那几人挥挥手,高德安便被松开了,“知府大人自己去问他,我有没有对他用私刑。”
高德安才被人扶着站起,便摆出往日欠揍的嘴脸:“老爷并未对我用私刑,只挨几下打是老爷赏的我,我乐意。崔辞,你别想挑唆我们主仆关系。”
“听见了没有?”柴绍衍扬起眉毛。
“好好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管不着你们主仆自娱自乐,”崔辞道,“本官今儿来你府上,是来通知你,那威灵钟山庙的男尸身份查明了,是你柴府的赘婿柴澜生。”
“哦?”柴绍衍听说,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瞥了高德安一眼。高德安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把背脊挺了挺。崔辞将这主仆二人的动作收进眼里,愈发确定那尸体与柴家脱不开干系。
“你。。。你如何确定那尸体。。。体,是赘婿?”柴绍衍问道。
崔辞道:“他脚上穿着一双女人穿的彩袜,那彩袜我已经查明是当地醉红楼一个唱曲的丫头的,那丫头叫做艳红。醉红楼有店小二作证,艳红与你家赘婿柴澜生是同乡兼着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柴老爷,本官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我问你,为何赘婿的身上有一副假的丹书铁券?关于他的死,你知道多少?”
柴绍衍鼻翼轻微抽动,伴随一声短促的嗤笑,并不作声。
崔辞逼近了一步:“我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赘婿柴澜生是如何死的?为何别人削去的头顶骨?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还是说,人就是你杀的?”
柴老爷低头摆弄袖口,眼皮未抬:“我可以不。。不说吧,杀人?证据呢?”
感觉赘婿没死,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
我不告诉你!
第四案:慢(19)李暧闯大祸
崔辞道:“我已经说了,证据就是那假的丹书铁券!柴澜生跟艳红的奸情被你家小姐抓到了,两下发生争执,柴澜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偷了你的丹书铁券,伺机与艳红私奔。不巧被你发觉了,你是要面子的人,于是你杀人灭口。你若心中没有鬼,为什么三番五次推诿,不愿去认尸?”
不待柴绍衍说话,高德安跳起来骂道:“你血口喷人,那赘婿虽不入流,但我家小姐从未嫌弃过他,更未曾与他发生过争执。至于我们老爷,对这赘婿也是不问出生,百般提携,怎奈他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怨得了谁去?我们老爷什么样的人,动手杀他都怕脏了手。”
“既然如此,小姐在哪里?”崔辞盯着柴绍衍,“可否请小姐出来当面对质,证实高管家所言非虚?”
“小姐?”柴绍衍脸上出现了些起伏,随即转瞬而逝,“小姐与赘婿和。。。和离了,一直病着。我。。。将她送去郊外园墅里静养。。。养,不宜见外人。”
“是么?”崔辞冷笑,“小姐什么时候得了病?得了什么病?用了哪些药?请的哪家的大夫?既然小姐不见外客,那么有劳高管家将大夫请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两下里僵持着,半晌,柴老爷阴沉着脸,只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叫他滚!”
他话音刚落,那十来个家丁一拥而上,将崔辞团团围在当中,持枪夹棒地将他往大门处撵。崔辞被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丁用棍棒推搡抽打,胳膊手骨吃了疼,却也只能一步一步被逼着往大门退去。
正当狼狈不堪之际,就听后院中有人厉声喝道:“住手!谁敢动我家大人!”说话间,李暧肩挑着货架从后面上来,怒目圆瞪,将手一推,那货架猛砸向一干家丁,将人砸得人仰马翻,胭脂、水粉、头油、簪花咣啷咣啷地撒落了一地。腰中佩剑出鞘,她挥剑挽了几朵剑花,指着众人喝道:“若有人敢上来一步,姑奶奶将他碎尸万段!
那一干家丁都是乌合之众,哪里见过真正得高手,吓得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高德安见状,也不顾屁股疼,怒拍凳子道:“崔辞,你别欺人太甚!上回来我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