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您这话我们就听不明白了。觉尘不就是波旬魔王么？”苏曼陀皱眉，惶惑地问道。

“波旬是波旬，觉尘是觉尘，他们并非是同一个人。但此事本官稍后再说。先说静禅的事，本官认定是她杀害了苦荞，自然有证据，”他朝门外的方向喊道，“把她们带上来。”

众人齐齐朝进门处望去，只见衙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进来，小的那个手里抱着三花猫儿，脸上怯生生的，眼神却坦然，正是阿曼；大的那个是个中年女人，众人认出这女人平日里总跟在静禅身边巴结奉承的，她的表情狠戾，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忐忑不安。

进门后，李暧命那女人老实的跪在静禅身边，但命阿曼站着说话。

“静禅，你两人你都认识吧？都是此次随你同来的大乘教弟子。”崔辞问道，“那孩子叫阿曼，另一个是阿曼的娘。”

“我知道她们是谁，不劳你告诉。我却不知道你说我杀了苦荞，叫她们来做什么？她们见到我杀苦荞了？或是我怂恿她们杀苦荞了？”

“你自然不会怂恿她们杀苦荞。毕竟这么私隐的事情，只能由你和明悟完成。”

“明悟？！”殿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崔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可都看见了，明悟是大梵天王转世，他怎么会杀人，还杀自己的信徒？”苏曼陀等人七嘴八舌的替明悟辩道。

“是啊，崔大人，慎言！慎言！死者为大呀！”

“他杀的不是自己的信徒，而是觉尘的信徒。苦荞为大乘教所救，但却并未从明悟那里获取解脱之道，她与许许多多转投小乘教的信徒一样，从觉尘那里得到了开示。我想这在六大教团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众人心里知道是一码事，被人在“梵音弘道”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又是一码事。简而言之，明悟和静禅绝不能容忍苦荞当着六大教团的面，将她背离明悟，选择觉尘的心路历程说出来，因为这是大乘教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那日，在梵音弘道中，苦荞正要说到自己如何在小乘教悟道的关键时候，本官正巧瞧见静禅护法，你与你身边的这位女弟子，也就是阿曼的娘，耳语了一番。片刻之后，她走出大殿；再片刻之后，梵音弘道的钟声响起来，打断了苦荞的讲述。当时，本官记得觉尘专门为这钟声来到大殿内指责你，因他瞧见了敲钟之人正是阿曼的娘。但若真以为你叫阿曼的娘出去撞钟只为打断苦荞讲法，那未免太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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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案：痴（32）破障

“这怎么说？难道静禅叫人敲钟还有别的目的？”苏曼陀问道。

“当然还有，苦荞被黄铜球砸死之后，李侍卫很快便在穹顶上发现了机关，就是这个香炉和这根麻绳，”崔辞将那根断裂的绳子扔在地上，“诸位都知道了，凶手将香炉倒置，里头熏的香混杂了硝石，点燃之后，那硝石的浓烟具有极强的腐蚀性，麻绳因从中断腐蚀而断裂，导致黄铜球从网中落下来。尽管静禅算好了时辰，但麻绳毕竟牢固，她依然没有把握黄铜球能在恰当的时间落下，砸中苦荞。如何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加码，静禅想到了声音，利用撞钟发出的震动，令那已经被腐蚀到将断之时的麻绳及时断掉。我若记得不错的话，当时撞钟所发出的声音不仅盖过了苦荞的声音，还令整个大殿内桌椅都震动起来。。。”

“崔大人，你想的未免太理所当然。”静禅愤然打断道，“你别忘了，那日梵主与苦荞登坛讲法的次序对调了。若不是苦荞迟到，当时砸中的就是梵主了。若依着你的意思，我和梵主共谋，难道梵主要自己砸死自己不成。”

“大人，静禅说的有道理啊。那天我记得大家都认定凶手就是觉尘。是觉尘要杀梵主，但因苦荞无故迟到，才枉做了梵主的替死鬼。”说话的是唐归农，他这一提醒，众人回忆起那日情形，纷纷点头。

崔辞道：“唐教主莫急，诸位之所以认为凶手是觉尘，乃是因为那则预言在诸位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诸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