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落在你手上,本护法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胆敢阻扰大梵天王降世,就不怕被你们大人怪罪?”

“我们大人?呵!不瞒你说,我便是收到我们大人留下的纸条,方才绑了你们。我且问你,你为什么叫人撞钟破坏苦荞讲法?苦荞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静禅闭口不言,嘴角却泛起诡异的笑意。

“好哇!你不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等我们大人回来了,总有你说的时候。呵呵,下了咱们衙门的大牢,姑奶奶有的是手段整治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几骑快马冲破晨雾,正是崔辞他们回来了。

李暧立即迎了上去。

“大人,你们回来了?”她牵过崔辞的马,扶他下来,却见他身后那一行人个个都是车马劳顿,灰头土脸的。

“我已经照您的吩咐,调了府兵来,将大乘教的人都绑啦!连同静禅在内,一共 82 人,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了。”

“嗯,”崔辞抬眼,见五丈开外的林间空地上,大乘教教的白袍人皆被绑的结结实实,官府的人已将此地团团围住,“你们几时到的,有没有看见过觉尘回来?”

李暧一愣,随即道:“我从这里回去,带了人马来,一来一回不过两日行程。回来时并没见觉尘,怎么?出什么事了?慧伽呢?”她抬眼,见众人面色沉郁,狼狈异常,心中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崔辞道:“剩下的人,还劳烦你去接他们。就在那三座山之后的血魔别墅中。你到了自然就能见到。”当下,便将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捡了些重要的与她说了。

李暧听罢,依旧云里雾里,但她却听明白一件事,那便是他命自己去收尸去。

“大人,我去血魔别墅自是容易,不过眼下慧伽不在,我怕您一个人留在这里会有危险。”

“刽子手已被你绑了,”崔辞扫了一眼静禅,静禅朝他吐了口吐沫,“还能有什么危险?”他困顿的打了个呵欠,“此案我已经明了了,实在是无聊的很。现在我得去睡一觉,等你与慧伽回来,咱们便可结案。”

***

一日后,慧伽与李暧都安全归来。果然不出崔辞的预料,李暧到达血魔别墅时,那三具尸体还原样放着,并未遭到任何损坏。觉尘亦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有出现过。

觉尘不在的这段期间,小乘教一切照旧,并未因为觉尘的消失而人心涣散。当崔辞问他们再借“梵音弘道”一用时,他们也欣然应允。

这日,早饭过后,崔辞便命李暧通知相关人员都到梵音弘道汇合。除了伤势严重的慧云师太没有到场,余下的三位教主,苏曼陀、李禅渊、唐归农与唐夫人各自携带了教中得力的弟子早早便坐在了梵音弘道里面。

等着众人都到齐之后,李暧押着静禅走了进来。

“我堂堂一教护法,犯了什么罪过,你们将我五花大绑?”静禅不服,被押进殿内时,冲着众人大喊,“诸位教主,你们都瞧见没有?官府是欺负我们大乘教没了教主啊!我们梵主已经升入天界,化身大梵天王,只恨我们不能与他同去。。。你们这般对我教中之人,就不怕大梵天王降罪么?”

苏曼陀等人并不知崔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明悟当天死去,而血魔在临死之前跪拜明悟的场面,他们是亲眼所见的,一时也左右为难,目光游移不定。

“我绑你,因为你设计杀了苦荞,还蛊惑教徒集体自焚。你犯下滔天罪行,还有什么好狡辩?”崔辞目光冷冷扫过静禅。

“我杀了苦荞?真可笑,”静禅道,“崔辞,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讨厌你。从前我还不知为什么,如今我知道了,你这人,自以为是,全无虔诚之心,无知无明,浑浑噩噩!我梵主被觉尘杀了,你却不去抓人,反倒诬陷起我来!你说我杀了苦荞,有什么证据?”

“要证据,本官自然有。但这之前,本官要声明一点,你们明悟梵主不是叫觉尘杀的,而是死在了波旬魔王的手下。”